进乾坤袋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突然之间又开始暴动了,白萧赶紧坐下调息,算上这次暴动,白萧一路走来大大小小已经有五六次了,上回在阳河山岭的暴动算得上是最厉害的,最后莫不是九笙,恐怕他会完全陷入这暴动之中,毫无醒转之可能。
距离上回暴动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白萧也不知这是为何,刚刚进城时,他便能感到这整座城市隐隐波动的脉络,仿佛是一阵阵的心跳一般,难不成,这是他生长在这儿的缘故不成?
夜色慢慢暗淡,白萧也缓缓从调息中醒来,经过了一整天的调息,他大抵能从波动中慢慢缓过劲儿来,可不知怎么得,他总是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
床榻上的九笙依旧睡着,白萧还是头一回在烛光下这般仔细地看九笙的脸,软绵绵的脸蛋,窝在被窝中,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让他上前一摸的冲动。
他如是想着,也如是做了。
白萧缓缓起身,走到床榻前,他伸出左手轻轻地挑开九笙额间的缠在一起的碎发,一张白嫩且柔和的脸一览无余,白萧吞了吞口水,伸手在他的脸颊上摸了一下,那弹性竟是叫白萧自己都想象不到。
霎时间,白萧忽而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内心深处的那股子躁动又要开始往外冒了,白萧迅速将手收回,坐回方才的位置,重新开始调息。
实在是太难了。
床榻上的人轻轻地翻了一个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睁开双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检查自己手里的糖葫芦,可他这么认真一瞧,竟是发现自己手中竟是空空如也。
“小白!我的糖葫芦呢!”九笙还未坐起便惊慌地大叫了一声。
在往常里,只要九笙大叫一声,糖葫芦便会直接出现在他的嘴边,可如今他等了许久,竟还是没有动静,他一下坐了起来,想要看看白萧到底在做什么,却发现在床榻的不远处,白萧竟是坐在那儿调息,而且他还为自己结了一个结界。
九笙不解地下了床榻,走到白萧面前蹲了下来,“这是在练什么功啊还要结界?”
话音刚落,结界里的白萧忽而站起身来,他闭着眼睛,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威压,这叫九笙有些疑惑,这功法有些陌生,难不成又是悟了?可似乎白萧身上的修为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九笙忽而想起了在阳河山岭时的情形,那时的白萧内心似乎有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竟是直接将他的神魂弹了出来,眼前白萧这般情况似乎与那个时候有些像。
这不禁让九笙产生了怀疑,白萧的身世到底是什么。
九笙还没想明白,白萧就要往门口走,九笙也跟了上去,只是,白萧刚打开门,便噗通一声倒在了门口。
九笙上前查看,却发现门口的地面上竟是被什么人摸了一层厚厚的油!
这店家也忒黑心了!
正暗自咒骂着,九笙要去扶起白萧,可此时此刻九笙却发现,白萧被那油的影响,竟是已经晕死过去了。
“小白?”九笙用力摇摇白萧的身体,而白萧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一股冷风迎面而来,刺脸又刺鼻,这叫九笙不寒而栗。
这根本不是风,分明是妖魔之气!
九笙这才反应过来这客栈的异常,亦或者说是这整座城的异常,现下日头也不过刚下山,可整座城的人仿佛眨眼之间都不见了一般,就连这客栈里也是一片死寂,仿佛从来不曾有人一般。
他好不容易将白萧拖进屋子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奇怪了。
一夜无眠。
第二日,白萧从地上醒来,也不知怎么地,他竟是觉得今日的身体比昨日舒缓了许多,他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一重,他细看一眼,却见九笙就是趴在他身上睡着了,一嘴的口水一滴不落地落在了他的衣服上,低着眉的样子这般看着还真是有些喜气。
白萧小心翼翼地想要将他扶到床榻上,可他刚要伸手,却听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客昨日睡得可好?今儿……”
外头站着一个满脸堆笑的六娘,她本想给白萧捧来些吃食,却瞧见他与九笙如此这般躺在地上,白萧还略微有些衣衫不整,硬生生将要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她轻咳了一声,随后又带了一阵尴尬的笑,“爷们儿有事儿忙呢,那六年我便不打搅了,这吃食……这吃食我便放这儿了,你们自己个儿取吧。”
说着,她便将手中的吃食放在门口,转身还不忘带上门。
带上门后,六娘拍拍自己,真真是吓了好一跳,怪不得昨儿晚上这么闹腾呢,她好像还听到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原来竟是这般爱好的。
六娘在此处开了这么多年的客栈,什么事儿没见过,如今他们这般她见了也就罢了,不过亲眼撞见了,倒还是叫人有些不好意思。
九笙虽说嗜睡,但过了那嗜睡期后,觉也轻,听到六娘的声音之后,他也醒了过来,正当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竟是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