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浮楼,威武霸气重头菜。”左咬一口盐煮鸡腿,右啃一口烧鸡,“本来很难选的,这下好了,全归老大,再也不用替老大发愁了。”
……秋暮听得直想拿杯子砸过去。
转回头瞅见浮楼眸光清浅温淡,正盯着她看。
秋暮打死也想不到传说中的魔尊是这副皮囊,娴静如姣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唇角荡着小梨涡,她都没有……这样的魔尊真能镇得住场?
秋暮有些怀疑人生,她起身提溜起埋头啃鸡腿的肥爷一步十丈往门口闪去。
已在茶楼跟浮楼耗了不少时辰,饭点渐近,这么一会听月楼门口进进出出着不少客人,唯独秋暮走不出去,明明已跨出门槛,脚尖一着地,眼前又是讲台之上绘着浮云罗雀江水荒亭的柔纱幕布。
如此,折腾三个来回。
秋暮放弃。
拎着肥爷走回浮楼对面,一屁股坐下,“你赢了。”
果然,魔不可貌相,长相和能耐不一定成正比。
刚好小二端上来一屉小笼包,浮楼不急不缓掀开篾盖,袅袅蒸汽散开,他满目欣赏,望着蒸笼里玲珑白嫩的小包子,似是不经意地开口道:“无论你跑去哪里,我终有办法让你乖乖回来。今日如此,日后也一样。”
秋暮心里一哆嗦,这魔尊神情语调轻柔,话乍听起来似乎并没多大问题,可不能咂摸,细思极恐。
对付这种人,态度不能太强硬,因自身能耐摆着那,硬不过人家,说不定还会惹恼了对方。
也不能表现的太过聪明,这样只会让对方防备心更强,以至自己关键时刻施展不开。
更不能太听话乖巧唯唯诺诺,之前在新安城,两人相处过,她那小暴脾气一早暴露了,这会装傻白甜且不说对方是否起疑,一味胆怯者更没有同对方谈条件的资格筹码,对自己更不利。
秋暮思忖,只能时而聪明,时而糊涂,时而柔弱时而强悍,让对方抓不准她的性子。
于是她中风似得端起桌上已半凉的茶,僵笑着说:“魔尊的话虽不大中听,可声音是真好听啊。”
“好听呀,那我多说几句给你听。”浮楼给秋暮杯中添着新茶,垂眸间密睫落下一层暗影,“这听月楼环水而建,别致高雅,冬暖夏凉,以私房小笼包闻名遐迩,又因三生口中鲜活动人离奇缠绵的情爱故事引来大批客人,经久不衰。”
秋暮抚额,她哪里有心思听魔尊大人亲自为她介绍听月楼的地貌特色,眼睛偷瞄着可行的逃脱路线。
“不过小笼包和三生的故事并非听月楼最大的特色,此楼一年四季不见蚊子,你可知为何?”浮楼认真地望着她。
秋暮假装很在意的咦了一声,“为什么?”
“因为这里的大掌柜是个壁虎Jing。”
“……呵呵呵呵原来如此,咦?我好像看见了一只蚊子。”这次秋暮连肥爷都来不及拎,直接飞身扑向离得最近的一扇窗户。
那窗户本来是敞开的,她撞过去的一瞬,莫名阖上且漫出一层透明结界,她哎呦一声摔到地上。
店里的客人听到动静皆望过来。
小二端着食案走过来,“姑娘,好好的干嘛撞窗户,撞坏了窗户你得赔,你撞坏了店里不赔的。”说完端着菜走了。
店里的客人一阵哄笑,两三议论着。
“是不是这姑娘见不到三生害了相思病啊。”
“最近因三生吃不下睡不着不惜自残的姑娘真不少啊。”
……秋暮捂着额头坐回原处,浮楼微微摇头,伸手抚了抚对方额头上新撞出来的红包,“我方才说什么来着,跑了还得回来,省省力气吧。”
秋暮一巴掌拍到桌上,最后憋青了脸笑道:“其实我想逃是因为我没带银子。”
“我请客啊。”
……
桌上,那屉小笼包散着袅袅余烟,秋暮觉得自己的头顶快要冒了青烟。
她深刻体会了那句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跟你翻脸了的真谛。
肥爷还在兢兢业业啃鸡腿,见老大撞窗户只淡淡瞅了两眼。
目前不是它献殷勤的时候,它想,机会要多留给小郎中,不,魔尊。
浮楼执筷夹了个玲珑剔透的小笼包放到秋暮面前的碟子里,好心提示着,“趁热吃,若凉了味道会变差。”
包子卖相极佳,不过是什么馅的,秋暮怀疑,只看不吃。
浮楼淡笑,自蒸笼里又夹出一只小笼包十分优雅地置于唇边,轻咬一口,略点头表示赞美。
他咽下一口包子,放掉竹筷,看向秋暮,“你看起来有些紧张。”
秋暮打喉咙里挤出一串冷笑,“当然紧张了,我何德何能让魔尊大人破费请我吃包子啊。”
“夫妻之间客气了。”
“……可是我们好像并未成亲,我也好像从未答应这门亲事。”
“早晚都要成亲的,你答不答应都得答应。”浮楼笑容和煦。
秋暮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