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两大海碗的水摆到在桌上,一本正经道:“输一次喝一碗,不许耍赖。”
一个时辰后。
虞欢端着一海碗茶水不依不饶追着宿引满屋子转,“你又输了,喝,必须喝,愿赌服输不可以耍赖,即使是我的恩人也不成。”
“我已经喝了四十一碗,有点撑,先欠着。”宿引偏头躲过送到他嘴边上的茶水。
再喝,真吐了。
“不行,不带欠着的,必须喝了。”虞欢摆一副凶恶债主模样。
宿引痛苦地接过一大碗水,咬着牙灌进肚子,打个饱嗝后,揉了揉肚子。
假如一个形象端庄的人无意间卖个萌,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平日里的宿引君子端方,一身清贵之气,这会被她逼得委屈巴巴的,十分可怜。
虞欢本是捂嘴偷笑,见那么硬气的一只螃蟹被自己折腾成了个软萌宝宝,越想越好笑,干脆哈哈大笑起来,到最后竟扶着腰笑得前仰后俯。
“恩人,还要继续玩么?”她坏笑着挑衅。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叫我恩人,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那样不好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直呼你名字好像不大尊敬。”
宿引垂眸看他,虽未说话,但眼神里写满那刚才是哪个逼着恩人喝了满满四十二碗水的。
虞欢也意识到再装下去自个儿都不好意思了,她点点头,“好,那以后就称呼你宿引,不过好像很占你便宜,毕竟……你岁数那么大了。”
“咳……咳……”宿引幻出把镜子照照脸,未见一丝皱纹,嫩得很。
“哈哈哈哈哈……”这只螃蟹可爱到犯规。
窗外的夜,仍刮着寒风。白萧煌从虚掩的牡丹门望进去,虞欢正对着那个怎样查都查不出户口的男子开怀放肆的大笑,他端着瓷碗的手越来越紧,恨不得一把捏碎,站在门外吹了会寒风,一颗心慢慢平静下来,再望一眼房内大笑的虞欢。
那么灿烂的笑,他能给么?他能给她的又是什么?
他端着彻底被吹凉的一碗元宵,慢慢走出承欢居。
三月的软风吹进裂锦山庄。
唐颐一早起床便满庄子嚷嚷她梦见一位老神仙托梦给她,要她去远在北方的蚕姑山给蚕姑nainai烧个高香以保她腹中胎儿顺利生产。
她有孕之身自然不便登山,为显诚意,她的相公顺理成章替她去偿梦中夙愿。
白萧煌将供应给北方凌王府的锦缎成衣顺便带上,年后,这位少庄主携着数匹华贵马车及一众护卫小厮浩浩荡荡出发。
果然,白箫煌前脚刚走,唐颐便迫不及待找虞欢晦气。
虞欢早上方醒,一位小厮来报,老庄主昨晚吩咐,要她亲自下山去药铺抓些草药来,小厮不多解释,留下一张列满药材的单子就走了。
老庄主白益平日除了喝酒还是喝酒,不理山庄诸事,买药交给山庄随便一个下人即可,为何点名指她这个正夫人去做这零碎小活,虞欢亲自去老庄主那问缘由,结果她家公公躺在罗汉塌上醉的不省人事。
她只好下山去采办药材了。
回来时顺利的被拦在山庄门口。
唐颐的贴身丫鬟宝晴吊着眼梢道她家夫人方才请了大师算了一算。大师道如今这裂锦山庄的少庄主出门远行,带走了一群壮汉小厮,老庄主又重Cao旧业整日买醉,昨夜喝了坛千日醉恐怕十天半月醒不来,这么一来山庄少了阳气,不利于二夫人养胎。恰好大夫人的八字同二夫人有些相冲,为保二夫人腹中胎儿安康,委屈大夫人去别处游览几日采采风踏踏春,等少庄主归来平衡了风水Yin阳再回山庄也不迟。
虞欢当然晓得此乃唐颐的刁难,但她仍死守在山庄门口,只盼白萧煌早日归来。
山庄下人个个看主子脸色行事,大家心知肚明二夫人才是少庄主的心头rou,如今二夫人身怀有孕,大夫人不争不夺,不过徒有其名,且外面还有野男人,少庄主看在圣上赐婚的份上才没将爬墙的大夫人赶出山庄。
总之,没有一个站队大夫人。
整个山庄完全拿大夫人当空气,连进出山庄的下人在门口见到大夫人也不再行礼。
幸好虞欢下山时买了不少干粮,饿了就着山庄外的溪水啃几口,晚上就倚在山庄门牌下的石狮子身上睡一会。
她熬大门的几日,宿引来过。
“那女人故意整你,你为何还要守在这儿任她欺凌。”宿引一脸黑气地问。
虞欢将乱发拨到耳后拢了拢,“我若守在山庄门口,才不会给她污蔑我下山找野男人的机会。”
说完一愣, “我不是说你,我……”
宿引并未在意,甚至笑笑,“看来我是传说中的那个野男人了。”
一日后,宿引再次现身山庄门口。
果然,那个死心眼的丫头还在,宿引有些恼火,攒着眉问:“我不明白,你在山庄受了那么多苦,为何不找机会告之他真相,眼看着属于自己的一切被她人夺走,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