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
国木田的面色并没有因为这解释而和缓,而是紧追不舍地继续问道,“找出主使之后呢?”
“我在寻找一位长辈。”鼬以不合前言的话接住了下一句,“只有找到幕后主使们,我才有可能寻找到我的长辈。”
“这样啊,”出乎意料的,一直紧绷着一张脸的男人面色松缓下来,“既然如此,我也没有理由阻止你了。”
他的目光这才投向鼬之外的地方,皱了皱眉之后伸出手。
“这边我已经通知了警方,现在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不,”鼬低着头摇了摇,“我从月读……我已经知道这队狙击手之后的人在哪了。”
他垂着眼,颇有几分做了坏事被老师抓包之感,“所以暂时就不回侦探社了。”
国木田独步顺其自然地收回手。
“我知道了。”
他低头刷刷刷在本子上写了什么,一股脑撕了好几张下来塞到鼬手中。
“需要使用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他说着,低头看着鼬笑了笑,“虽然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是万一有用呢?”
“嗯,我知道了。”
*
所以最后是国木田独步一个人会公寓的。
已经在这段时间将一切琢磨透的青年没骨头一样趴在被收拾出来的桌子上,一看到他就软乎乎地抱怨起来。
“国木田好慢——”青年带着种奇妙的孩子气说着,眼神了然地从国木田独步身后扫过。
“鼬君没有回来?”
“果然,你这家伙什么都知道吧?”没回答名义上的搭档的话,国木田独步上前一步直接拎起这只咸鱼摇晃。
“真讨厌啦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哦~”
“这副欠揍的语气!?太宰!”
“嘛嘛,国木田不要心急嘛,”整只宰的魂都飞出来的青年就着被拎着衣领的这个姿势扑在国木田身上,试图以卖萌大法萌混过关。
自然是以失败告终。
青年短促地笑了声。
“鼬君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说着,盘膝坐在榻榻米上,仰着头的时候眼中似乎有奇异的光芒流过。
“虽然在国木田君的眼里鼬君或许还是个孩子,不过事实上他已经成为了相当可靠的大人。”
“所以也有了追逐某物的愿望与资格——这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吗?”
说这话的时候青年微微虚着眼,明明还是往常那副欠扁的一切皆在预料之中的样子,国木田独步却难得地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一丝微妙的敌意。
当然,他也能很清楚的分辨出,这丝敌意既不是针对他的,也不是针对一边蹑手蹑脚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绿谷出久的。
“嘛——虽然如此,不过我知道国木田君肯定放心不下的吧~毕竟是国木田妈妈呀哈哈哈嘎嘎嘎咳咳咳要死了要死了见到天国了国木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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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自然是没见到天国的,毕竟即使这家伙数十年如一日的讨人厌,国木田独步也不会真的把自己的搭档送去天堂。
但自那之后,绿谷出久觉得自己见到了地狱。
如果地狱有颜色,一定就是横滨的颜色了。(横滨:??)
仿佛一夜之间失去耐心的太宰治把他扔进了贫民窟,并且贴心地立足于[英雄]这一职业,要求他每天帮助至少一个人。
但那可是这个横滨的贫民窟哦?虽然被整治过,但依旧是这个城市最黑暗的存在之一。君不见那个港黑的芥川,都是太宰从这个贫民窟捡出去的啊。
于是当绿谷出久从贫民窟中出来的时候,感觉到人生重新充满了生机。
明明在贫民窟内待的时间就只有小半个月,却比他来到这里之后所有的时间都要难捱。
出来之后绿谷出久重新得到他的手机,在与母亲报过平安后鬼使神差地同欧尔麦特也通了一通电话,最后从班级群里得到在保须市他的同学们已经经历过一场与“英雄杀手”斯坦因的战斗。
在后知后觉地看完网络上流传的斯坦因的视频之后,绿谷出久长出了一口气。
他独自坐在从里横滨回到外界的列车上,即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从内里传来的站着死亡的斯坦因的独特的气势与魅力。
如他自己所言,这是个只有他心中丈量的[正义]与[真正的英雄]欧尔麦特才能够杀死的人。
但是。
脑内已经转了好几个弯的少年捏紧了拳,呼出一口气。
但是,即使对这个人抱有敬意,他的想法也不会因之改变。
如果说斯坦因的想法是英雄泛滥而真正的英雄只有少数的几个的话,那么他的想法就是谁都可以成为英雄。
谁都好,只要真切地帮助到了他人,能够真心为这个社会奉献,那么这就是英雄!
心下浮沉不定,经历过磨练的少年早不如此前喜怒形于色,而是垂着眼,甚至带着清浅的笑意。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