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大队长不理会知青,倒是跟徐莎搭话儿,他说:“你这怎么还多了两个包裹?”
徐莎声音带着几分清澈,她笑眯眯:“我爸给我寄来的,另外一个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我妈妈以前的战友发来的吧?”
其实徐莎不太懂得部队的编制,但是像是她爸爸和她妈妈在同一个团,但是不同的连队,工作也不同。她妈妈他们是排雷兵,她爸爸就并不是。
所以她今天跟俞副镇长聊天的时候也发现,俞副镇长对她妈妈特别熟悉,对他爸爸就一般般。只能说是比认识稍微强一些的普通战友了。
听到徐莎的话,大队长羡慕的看向了包裹,家里有个当兵的,这日子就是好过啊。
他们村里的小姑娘,真的没有人比徐莎过的更好了。
不过,想到这姑娘也没了妈,他也说不出你运气多好的话。
两个人短暂的几句话,倒是让几个知青都晓得了,原来这个妇女主任小姑娘家里有人在部队。也不知道她能当上妇女主任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
马车上的人思考这些,而马车下的人……马车下的人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但是,他们这个时候除了竖着耳朵听,另外就是疲惫了。这刚出公社,他们就觉得有点累了。
要说起来,他们今天其实没有走很多的路,但是没有走归没有走。不是不累的。
他们从外地坐火车过来,虽说是“坐”,但其实,根本没有座位,挤得满满当当的,累了只能找个地方靠着或者坐在地上,到最后,大家都是席地而坐。
火车上就是四天,好不容易下了火车,大卡车也并没有什么座位,人挤人又颠簸了四个多小时,这才把他们送过来。山路崎岖,他们一路也满是疲惫风尘仆仆。
所以虽然他们没有走路,但是也很累很累。
特别是,看着人家都坐着,他们反而要走着。
这种郁闷与烦躁,可想而知。
“要不……”就在其中一个准备开口的时候,就被徐莎打断了,徐莎指了指前边不远处的人,说:“咦?那个是不是咱们村的胡杏花和她娘啊?”
大队长远远的一看,果不其然,正是胡爹娘胡杏花母女二人。
胡杏花与她老娘,两个人都背着小竹篓,步伐蹒跚,正在往回走。
一看到他们,大队长真是气的不打一处来,这两个人最近上工十分随便,也没个理由,三天两天的不上工。虽说,这上不上工,看的都是自己。
如果不上工,没有工分,分粮食就少。
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而且,真的过不去下去了,不想饿死还不是要来大队借粮。那少不得还是要麻烦大队的。所以就算是上工只是自己的事儿,也没有说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大队长的脸色一下子就耷拉下来,十分的不好看。
徐莎偷瞄一眼大队长的颜色,乖巧的盘起了腿,乖巧,懂事,又可爱!
大队长鼻孔喷气儿,比拉车的牛还汹汹呢。
知青们:“……………………”
发生了什么?
我们,不懂。
大队长一行人看到了胡杏花母女,胡杏花母女自然也看到了大队长一行人,这么大的人,又不是蚊子,哪里能看不见呢。乍一见到大队长,胡大娘倒是挺高兴的,她正好累了,看到队里的牛车,哪里能不开心?
她赶紧停下脚步,走都不走了,说:“杏花,咱们等队里的车,蹭个车。”
胡杏花没有什么反应,胡大娘一转头,就看到胡杏花的表情黑的都能嫡出淤泥了。
自从胡杏花开始给家里挣钱,胡大娘对这个闺女就多了几分重视。她看着胡杏花,赶紧问:“咋了?”
咋……了?
胡杏花看着不远处渐行渐近的牛车,视线落在朱宝玉的身上!
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
如果不是这突然看到这些知青,她几乎都要忘记,朱宝玉就要来了。
这个男人引诱了她,带走了她,又抛弃了她。
胡杏花上辈子所有的悲剧,都是从跟朱宝玉私奔开始,如果不是跟他私奔、如果不是被他抛弃,如果不是认识了朱宝玉的表哥,她不会因为生活所迫被骗到南方做咕咕。
重生而来,胡杏花原本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命运,甚至过的比上辈子更好,只等年底,周家来提亲了。
然而,朱宝玉又来了。
他,又来了。
“杏花,杏花。”胡大娘不知道闺女怎么了,但是却也看得见,闺女盯着马车上英俊的后生不眨眼。她微微蹙眉,心中不喜。
她家闺女能赚钱,胡大娘是没想让她早早出嫁的,多帮衬家里几年不好吗?如果嫁了人,那可都是婆家的了。所以胡大娘和自家男人都商量过了,不管如何,是坚决不会在这几年给她嫁出去。虽然二十来岁成亲当真有些晚了,但是胡大娘觉得,现在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