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比较近的出门自然就看见了,一听徐婆子这个话,深以为然的点头:“你咋又打媳妇儿!!!”
“你这孩子是不想学好了。”
“你这就过分了,老话儿说打人还不打脸。这可是你自己媳妇儿!”
村里人,男人家也不少打媳妇儿的,但是少有打这么明显的,这真是不让她媳妇儿见人啊。
陈二被这话一怼,生生的气个倒仰,他大叫:“我才没打她,是虎妞儿打的。”
白莲花轻声哭了出来,默默的点头,哀怨的看向了徐莎。
一听这个话,徐婆子突然飞快的就冲上前,用尽全力对着陈二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转头一挥手,反手又狠狠给了陈二媳妇儿小白一个大嘴巴子。她飞快的打了人,自己倒是颤抖着后退几步,摇摇欲坠,她咬着牙,仿佛是气的说不出话,徐莎赶紧给她顺气儿,徐婆子被顺了气儿,指着陈二,撕心裂肺的叫:“你们,你们丧良心啊!”
这一声吼,真是惊天动地。
她的手指头又落在白莲花的身上,说:“亏我还为你说话,真是,你被你男人打死都是活该!这大家都明眼见的事儿,你竟然都能栽到我们家虎妞儿身上。你看她,你来看她,她才十六岁,比你矮一个头不说,就说rou都不比你多一点。更不要说,我们家虎妞儿还受了伤。你不会忘了吧?是你男人把她推倒撞的!我们家虎妞儿今天还要去公社卫生院,就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你说她打你?你咋不说我打的呢?你要说是我打的,还靠点谱,大家还能信点。你往她一个细胳膊细腿儿的小姑娘身上栽赃,你怎么就能说得出口?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家是因为五十块钱,嫉恨着我们呢?这真是……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该要钱,该是让你男人去蹲笆篱子的!我有心放你一马,你这是恩将仇报啊!天老爷啊!这世上,咋就有这么冤屈的事儿啊!”
徐婆子哭嚎着,整个人都要抽过去了。
“大山子啊,你咋不回来啊,这趁着你不在家,人家欺负你娘,欺负你外甥女儿呢啊!”徐婆子还在吼。
老人家满脸热泪,呢喃着:“我说,我说他打媳妇儿咋专打脸呢?原来是为了陷害我们虎妞儿,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这就很对了。
怪不得打脸,为了赖徐莎啊。
可是,就徐莎……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咋好意思赖她呢!
徐莎死死的盯着陈二夫妻,一字一句:“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白莲花冷不丁一哆嗦。
“咋了,咋了?这又是咋了?”大队长听说了动静儿,赶紧过来。
“陈二打了他媳妇儿,然后冤枉是虎妞儿打的,徐婆子气的差点哭昏过去。”
“真是的,这要是说徐婆子打的还有点谱,咋还往虎妞儿身上赖。”
“陈二家的也不是个省心的。”
“这家子太能欺负人……”
大队长觉得脑子嗡嗡的,他看向徐婆子,摇摇欲坠凄凄惨惨戚戚。又看向徐莎,一旁的徐莎倔强的咬着唇,也不哭,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却更加的让人心疼。
大队长真是气极了,他看向陈家人,不敢相信他们家又给他找事儿了,怒吼:“你们到底有完没完。陈二,你们夫妻去挑粪!”
他愤怒的很:“干一个月!”
陈二夫妻:“!!!”
第6章 七零年
陈二夫妻去挑粪,徐莎跟着姥姥坐着牛车去公社。
这待遇,真是完全不同。
徐莎小声的问她姥:“不是说,大队长是陈二家亲戚吗?为啥二话不说就直接喷了他们?”
徐婆子也跟她一样,压低声音,说:“公社的俞副镇长是你妈的老战友,你妈还在的时候,她就年节都来看我的。现在不在了,也是她给你争取的妇女主任位置。你又是烈士遗孤,大队长多Jing多爱向上爬的人,咋会得罪你?”
徐莎恍然大悟,哦了一声。
这倒是看不出,大队长浓眉大眼的一脸憨厚无私,还是个官迷。
徐婆子又说:“再说,陈徐都是咱上前进村的大姓,他如果不赶紧处理,就怕闹起来影响他以后当选。反正,陈二风评不好,看着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坏坯子,早处理还显得他公正。”
徐莎又哦哦哦,没想到里面道道儿还挺多。
牛车咣当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公社,牛车直接停在了卫生院门口,徐莎放眼看去,尘土飞扬的马路,道路两边有些砖瓦房,不过看得出,不是老百姓家的住宅,反而更像是一些机关单位。
这样一看,估摸着最多七十年代。
甚至有可能是六十年代。
徐婆子跟赶牛车的牛三大叔打了招呼,领着徐莎就进了卫生院,卫生院没有多少人,两个人顺利的看上了病,都不用排队。大夫还挺诧异这点小伤就来看病,不过还是又给清理了一下伤口,又想了想,补充:“别吃发物儿别沾水,结痂了别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