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状态,就像被烈焰燃烧般,沸腾不止,永难平复!而郁千惆就是那把火,只要火仍在,那寒潭不管有多深都会被彻底燃沸,永夜不熄!尔后,他当初折磨得他有多痛,负手追赶赎罪的时候就有多苦!
多么希望郁千惆能够醒过来,在这将死之刻,能看一眼他多好!带着仇恨也罢,绝情也好,只一眼便足够……他晶亮的眸光如墨般惨暗,却也情深无悔。
千惆千惆,此生此世,我唯一想强求的莫过于你,不想到头来还是求不得……也怨我先前行事偏激,太过对不住你,大概,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所以派你来给我惩罚!如果有来生,换你来折磨我吧,我一并还你!一抹苦笑涌上他嘴角,只紧紧抱住郁千惆,坦然闭目受死。
末了,还好,他们两人生前无法尽欢,死后能在一起也是无憾!
“不识好歹!”安王冷酷绝决的杀意再次涌上心头,正欲下命令,突听一道声音遥遥从门外传入:“父亲,收手吧!”语声中,便见龙见影急急从门外进入,身后跟着的居然是那万将军!
万将军率领一众人团团包围了安王的侍卫,局面顿时扭转。
万将军道:“元公子你放心,外面本将军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所有不法党羽已尽数去除,此刻定然能救得小兄弟一命!”
安王怒道:“万将军,你竟同他们一伙?!”他哪知道正是龙见影说动了万将军,知道万将军对郁千惆敬重有加,不忍看他命丧于此,便陈述前后厉害,要其出手帮忙破了安王的军队,他们才好无所顾忌来到安王面前,以此作为谈判条件!
万将军道:“安王,你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苦还要暗中纠党结羽,培植自己的黑暗势力,难道还想谋反不成?”
“休得胡言!”
龙见影插话道:“事到如今,父亲,你就认了吧!”
“逆子!”
“父亲,你还不知悔改么?你也不想想这几年是怎么害得我?害得千惆满门?”
“还不是为了你!”
龙见影目注安王,一字一句地道:“所以,你在江湖上放出了宝藏的消息。你认为是千惆诱得我转了性,断了龙家的后,你便要灭他百里满门以泄心头之恨?”
安王一甩袍袖,以哼声作答。
龙见影嘶声道:“父亲到现在还不明白么?原本我只想一个人安安稳稳过此余生,是你硬要逼得我没法,我才同千惆商量一起做戏,当时我们仅仅在做戏而已啊……只是非但你没料到,我亦不曾预料,一段戏做久了,假的也会成真!在时光的推移中,心如死灰的我才慢慢有了感情,才对当初让我心内窥得一线光明之人念念不忘!这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正是父亲你啊!”
安王自是完全不信,怒道:“住口!逆子,你违背常理,做出如此不伦之事,将来何以承我遗志!”
龙见影突然闪电般拔起身边的佩剑,横剑在颈,义无反顾地道:“父亲,请拿解药救千惆一命,否则,我定横剑自刎,与他一同归去,你再也止不了我的心了!”
安王眉头急皱,又是心痛又无可奈何。
龙见影一紧手中剑,剑刃锋利,顿时在他脖子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涌。
安王忙喝道:“住手!”他虽权倾一时,对任何人都冷酷无情,独独对他这一儿子却是疼惜有加,不忍伤其半分。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交出解药,让郁千惆服下。
很快郁千惆醒转过来,只是内伤仍然颇重,元承霄扶住他身躯,面上喜悦不能以言语形容。这一次,郁千惆没有拂开对方相扶的双手,触目所及之处是面前的龙见影,横剑在颈,鲜血染上衣襟,却同样欣喜的含笑望着他!关心他的人自然欢喜,仇视他的人除了怒瞪着他,毫无办法。
龙见影苦苦哀求道:“父亲,收手吧。”
“不行,在场之人一个都跑不了!”安王怒道:“动手!谁先动手,重重有赏!”
底下的侍卫却半天没动,因为他们已被团团围住,明显已经处于劣势,生死攸关之际,谁也不想率先站出来与万将军手下之人一拼生死,谁不珍惜自己的命?毕竟命没了什么都是空谈,再多的银子也没法花!
万将军道:“安王,收手吧,你已山穷水尽,此刻外面全都是本将军的人,你已没有任何机会逃脱或反抗,不如就此跟我回去主动请罪,皇上念在兄弟之情,想来必会从轻发落!”
安王怒目直视着面前一干人,最终闭眼长叹一声,伸出双手道:“万将军,本王愿意跟你回去谢罪,求你放了我儿。”
万将军心领神会道:“你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你儿子没半点关联。”临去之前,万将军深深瞧了一眼疲乏与茫然交替、依然站立不稳的郁千惆:“小兄弟保重。好好待他。”后一句,他自然是对元承霄所说。
很快一行人连同司徒寻都退得干干净净,现在只剩下元承霄与被他扶着的郁千惆,以及手持长剑神情复杂的龙见影。
眼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元承霄也想告辞,至于龙见影出卖他一事也不想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