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拉住了他,提醒他要顾全大局。到最后,他没能见上何枫一面。
他抱着何枫的尸体呆坐了好久,伤到的不是动脉,血流得不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昏迷,但苏仁难以想象何枫是清醒中被疼痛撕扯着死去。
他有时会想,如果他们第一次重逢时,他没有喊住何枫,那该有多好,他还记得他的手臂扎了厚厚一层绷带,但精神却很好,头发有点张牙舞爪地乱翘,表情哑然地看过来时,眉尾微微挑高,像是橱窗里憨态可掬的泰迪熊。
何枫他该是能活在阳光下的人,是他把他拽到了他的世界。
但没有关系,他会让那些人下去陪他的,苏仁充满恨意地想。
十年后,涉黑高管落马的新闻依然呆在了不起眼的角落,苏仁用刀捅在了何枫当时致死的部位。
锐器穿透皮肉的声响,感受到生命的流逝,苏仁终于阖上了眼。
真的好痛,宝贝,你当时一定很难受吧,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我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