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的三月份,气温已经开始回暖,但是早晚温差还是大,梅逊雪和梅傲霜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候了,阳光照在人身上,挺暖和的。
梅逊雪第一次到北方,这种天气对他来说,算是冷的,而他一贯也是最怕冷,在西南的时候他都会像动物冬眠似的蜗居在家不出门,直到春天彻底回暖才被师兄拉到谷外溜溜。
“冷死了啊!”梅逊雪全副武装,被师兄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浑身上下露出来的只有一对眼睛,然而还是一路上哼哼唧唧地喊冷。
梅傲霜牵着他,说:“走快点,到大街上人多了会暖和些。”
一阵冷风刚好一吹过来,梅逊雪不禁打了个冷战,于是他禁不住寒冷,往梅傲霜身边挨紧了,梅傲霜无奈地笑笑,把他圈进怀里慢慢走。
两人一高一矮相伴着走,梅逊雪哼哼唧唧好一会儿后,没有得到梅傲霜的回答,慌张地摇了摇梅傲霜的胳膊,“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挺招人烦的?我看不见,还总欺负你,你干嘛还对我那么好?”
“没有,我不觉得你烦。”梅傲霜用力在他露出的小半个额头上亲了一口说到。
得到梅傲霜的回答,梅逊雪神情愉悦,微微仰着脸,笑着说:“师兄,以后等我能看见了,我要带你去最好玩的地方玩,请你吃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以后都我来照顾你。”
梅傲霜笑着回答:“好。”把他把围巾和帽子又裹紧了一点。
将军府到主街道并不算太远,走到主街道人声就多了起来,梅傲霜改抱为牵,梅逊雪很久没听到这么多人的声音,怕跟师兄被人群挤散,紧紧牵着师兄的手不放。
梅傲霜给他讲主街上的景象,梅逊雪就认真地听,路过一家飘着甜香的糕点摊,梅逊雪就不肯走了。
旁边一个俊郎的公子挽着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的手,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公子在等摊主切糕点,摊主见梅逊雪包着严严实实还以为是个姑娘,便取笑这师兄弟说:“公子给你娘子买一块嘛,我们家的糕点不比铺子里的差,好吃着呢!”
两位公子正是国子监祭酒徐卿时和夫人林越洲,带着非要出门玩的徐品舟,两人朝梅傲霜抿嘴一笑。
梅傲霜看着梅逊雪渴望的眼神,只好停下来给他买了一块红枣糕,滚烫的糕点切出来用油纸包着,梅逊雪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吃。
“快让开!!”
就在这时,呼喊声响起,一辆马车正从梅逊雪身侧朝他疾驰而来。徐卿时动作迅速抱着林越洲转到一边。
马车古朴沉重,由两匹白马拉扯疾驰,车身由大红木构造而成,上面雕刻繁琐的花纹。
马车呼啸而来,远远就听到马蹄落地声阵阵,被哥哥遗忘的徐品舟被声势浩荡,呼啸而来的马车吓呆在当场。
马车近在咫尺,眼看就要撞上来。梅傲霜一手抱着梅逊雪,一手护着徐品舟,侧身往后躲了几步,硬生生从马蹄子下逃出生天。
“嘎……吁……”伴随着刺耳的紧急拉扯声,还有两声惊呼,这辆马车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个穿着暗红色长袍的少年极快地飞跳上马车,抑制住乱窜的马车,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街道之上,一时之间,众人无不感慨。
在有惊无险的停下来后,马车上的少年刚松了口气,立马抬头对这个不知哪冒出来的驾车男人怒吼:“你找死啊!!盛京城内不许驾车不知道吗!!你想被砍头吗!!”
“温武,你还在哪看什么,把这乱驾车的狗东西给我押送到官府去,温柳,看一下有没有人受伤的,该送医馆的送医馆。”马车上的少年拿着牵绳,怒目圆瞪骂完一通之后把马车交给了温武,自己跳到了一边,刚好站在梅傲霜旁边。
梅逊雪手脚冰凉,此刻还在发抖,面上血色全无,脚底一阵发软,要不是梅傲霜抱着就要一屁股软倒在了地上了。
徐品舟显然也吓得呆住了,怔在那里,反应过来后,抱着梅傲霜的脖子发出低低啜泣的声音,想来是真的吓坏了。
温池雨摸了半天,摸出一块糖,凶巴巴在小孩面前晃了晃,逗他:“没事了,不要哭,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
徐卿时和林越洲也吓了一跳,林越洲抱过徐品舟,温池雨把糖塞到徐品舟手里,乖乖地和徐卿时打招呼:“卿时哥,你们没事吧?”
徐卿时和林越洲躲得及时,只徐品舟吓了一跳,“我们没事,品舟吓到了,今日不便,我们先回去了,改日再请你和太子吃酒。”说完便道了声谢抱着徐品舟先回去了。
温池雨见梅逊雪被吓得不轻,又说:“你们,没事吧?这么大一辆马车过来,躲也不会躲你瞎啊?”
“我就是瞎呀!”梅逊雪往师兄怀里躲了躲,小声反驳。
温池雨皱了皱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真是瞎子后,不满地对梅傲霜道:“你,看好一点你们家的小瞎子,逛街尽量走旁边人少的地,别给弄丢了。”
梅傲霜看他穿着像是个高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