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宝宝让他心里很暖,路易斯看了安瑟尔一眼,沉声说:“可有些伤害是无法挽回的,就像姆父的鹿角一样。以后宝宝长大了,可不能像父亲当年那样糟糕。”
背上还留着自我惩罚的鞭痕,尽管这样的惩罚对当时的安瑟尔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灰色的校服在三人身上和谐得仿佛是量身定做的家庭装,皇太子张扬肆意,安瑟尔温和内敛,阿瑞斯上将浑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淡漠,明明是一样的衣服,却呈现截然不同的气质。
拉斐尔连连点头,蛇形的尤里恩仰着小脑袋,贴了贴姆父的鹿角。
他指了指自己胸口上的院徽。
接待的学生带他们去了校长室,可爱的亚兽交待着今天的安排,仪态良好,偶尔磕巴的话语还是透出了他的紧张。
发情期的兽人着急忙慌地服用了抑制药剂,亲自到教室门口找他,衣冠楚楚,目光
安瑟尔暗暗地叹了口气,身前的兽人抬起脸仰视他,艳丽的眉眼间满是宠溺,“不客气,走路要小心一点。”
“好啊。”安瑟尔目露怀念,“好多年没有回过学校了。”
有了安瑟尔和他搭话,到贵宾室的十分钟也不算漫长了。
安瑟尔看了一眼被人围住的阿瑞斯,跟着路易斯出了门。
阿瑞斯的教官是个身材不高的小老头,安瑟尔听说过他的严苛。
安瑟尔咽下了到嘴边的话,他看了一眼路易斯,红发兽人的目光柔和缱绻,又带着几分自责。
不要脸。
这边的电梯离正门远,放学的时候才会人多,不是本院的人很少知道这条通道。
学校规定不能有车辆随意开动,所有宾客都需要走到接待室,校庆也不例外。
似曾相识的画面让安瑟尔一时恍惚,路易斯已经重新拉住他的手,带他走进了教学区。
安瑟尔茫然地看着路易斯的侧颜,他不记得在校园里有过这样的事情,但为什么觉得路易斯抬头看他的场景如此熟悉呢。
小鹿一下子从父亲的腿上跳下来,凝着小脸看他,一本正经地问:“那你和姆父道歉了吗?他原谅你了吗?”
路易斯露揽着安瑟尔的肩,微笑着问:“一会儿要不要回去看看?”
安瑟尔的右角折断过,新长出来的角要矮小一些。
安瑟尔撇过头转移话题,“你也知道这也条路啊。”
路易斯来院里找他的情况并不多,他一般是直接给安瑟尔发信息让他过去,或者就在某个地方碰面。
没过几天就是校庆日,路易斯把孩子打包回皇宫,三人一起去了学校。
路易斯颇有深意地看了安瑟尔一眼,走过去牵他的手,“走吧,回建造系的旧楼看看。”
此刻那位教官笑容满面地和阿瑞斯说着什么,一贯冷淡的兽人也是眼含笑意,频频点头。
第一次?
小亚兽微微垂下的兔耳朵又抬起,两眼放光地点点头。
:“姆父的鹿角为什么不一样长?”
路易斯已经按上了三楼的电梯,彻底与外界隔绝,才低头看着他说:“终于发现我好看了?”
和路易斯如出一辙的眼睛落在安瑟尔的身上,拉斐尔也在等父亲的答案。温和的姆父把他拉倒身旁,笑着说:“爸爸已经道过歉了。”
“对的,”亚兽点头道,“建造系的教学楼都搬到数学系旁边了,现在b栋楼只有一些操作课会过去上。”
三人去了接待室,见了校长,又跟自己的老师们打了招呼。
走了一会儿,路易斯突然开口问:“听说建造系的b栋教学楼重建了是吗?”
路易斯的手心滚烫,唇角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安瑟尔也不在意路人打量的目光,只是看着不远处的教学楼,目露怀念。
大人之间安静了片刻,拉斐尔满脸天真地等着回答。
这一家三口都会出席的小道消息早就传得满天飞了,于是安瑟尔走在两个兽人中间出现时,引起了车库片刻的静默。
“当然知道啊,”路易斯和他贴的很近,温热的唇瓣贴在他的耳后,低声说,“我第一次去找你,走的就是这条路。”
“等一下,鞋带开了。”路易斯突然停步,旁若无人地在他面前蹲下身体,灵活的手指在系带间穿梭,结出一个漂亮的结。
寒暄了许久,庆典是下午开点,校长建议大家去逛逛翻新的校园。
两人并肩重游故地,晚春的阳光在重重叠叠的树叶间投下细碎的光斑,有成群结队的学生笑闹着路过,旁边的林道间不时传出鸟鸣。
怀孕后期,路易斯经常这样帮他忙,安瑟尔已经很习惯了,但此刻他还是觉得自己要被无数道火热的目光烫死了。
“欸,路易斯……谢谢。”
路易斯低声说:“是爸爸坏,弄断了姆父的鹿角。”
安瑟尔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谢谢你的招待,我以前也是建造系的,说起来还是你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