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低头看他,“钱给你了就是随便你用。”
“那江先生下午有安排吗?”没记错行程表的话,今天周日江深全天休息。
江深:“有事?”
“想去东郊的疗养院看我爸,您能陪我去吗?”谢轻舟花了江深十几万,觉得也是时候给出钱的人听个响儿。
江深顿了顿,东郊那区的疗养院都是陆修家的产业,也是江氏的长期合作对象。住那里的一般都是重症或完全不能自理的伤病患者,费用也是工薪家庭难以承担的。难怪谢轻舟一个顶级大学的技术人才会被逼到去夜店卖酒。
“你怎么现在才说,应该早点过去看看的。”江深皱眉。
谢轻舟:“我爸不让我老去看他,他自认为拖累了我,总怕影响我工作耽误我休息。”
“好几年了,说不听,有一阵我去得多了护工说我爸会失眠,后来就一两个月去一次。”现在的谢轻舟已经能云淡风清地跟人讲起这些重若千钧的苦难。
当江深还是陌生人的时候他便慌不择路地向他投出了求救信号,江深接收到了,也向他伸出了手。一切在慢慢变好,最艰难的日子也就过去了。
江深:“那我叫老杨准备一些补品,你去换衣服下楼吃早餐,等下我们就出发。”
疗养院依山傍水,空气和环境都很好。平日这个时间谢父都坐着轮椅在院子里晒太阳,今天知道儿子要来特地让护工提前推自己回房间等着。
“爸,我来啦!”谢轻舟朝里面轻唤了声,敲了敲才开门,这间病房是双人合住,他怕吵到同屋的王叔叔。
“小舟啊。”谢父五十多岁,面容俊朗,却被长期伤病折磨得头发几近全白,嗓音也显得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
看见手里拎着几袋东西跟着儿子进来的男人诧异了下,“这位是?”
“爸,他是我老板,叫江深。”谢轻舟一边介绍,一边把江深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放到桌上,给他拉了张椅子过来。
江深恭恭敬敬地朝谢父伸出手,“叔叔您好,刚知道您在这里疗养,抱歉没早点来探望。”
谢父连忙回握,看向那一桌价格不菲的燕窝海参说:“不敢让领导破费啊,我一个瘫子吃这些都浪费了,您拿回去自己吃吧,心意我领啦。”
江深礼貌道:“不破费的叔叔,这是公司福利,探望每位员工的患病家属都有这些配备。”
“哦,待遇这么好啊……那谢谢领导了。”谢父默默瞥了自己儿子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正低着头剥橘子。
电话里儿子提过换了新工作,今天见着却整个像换了个人。手机是电视上广告里的新款,从头到脚衣服鞋子都和他往常的不一样,谢父就算不懂牌子也能看出那质料剪裁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况且他又不是不知道儿子为了他的看护费一直很节俭。
谢父担忧地想,是什么新工作能刚一入职就有油水,领导亲自陪着来看家人还带了那么贵重的东西。
“领导啊,我们小舟只会读书做实验,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一下。”谢父接过儿子剥好的橘子,握在手里捏了捏,没好直接张口问。
江深觉察出谢父话里有话,可谢轻舟没听见似的坐在旁边气定神闲地剥下一个橘子,半点指示也没给。
江深:“您叫我江深就好,小舟您不用担心,他很有能力也很上进。”
谢父见江深口风紧,只好点头笑了笑又转向自己儿子:“小舟啊。”
谢轻舟应了声,把又剥好的橘子塞给江深,擦了擦手问,“怎么了爸?”
谢父:“小舟啊,你现在是Omega了,有没有哪里不习惯不适应的?”
激素紊乱症的事谢轻舟没告诉过他爸,只说自己是分化晚了,耸耸肩故作轻松道:“没有啊,当Omega挺好的,同事都很照顾我。”
“那就好,江老板您是Alpha吧?”谢父虽然是个Beta,可光看外表也能猜出江深的性别。
江深:“是的叔叔,不过现在的抑制剂效果都很好,AO共事也很常见,您可以放心。”
谢父怎么可能放心,他从俩人一进来就觉出儿子和眼前这个Alpha关系匪浅,可自己鼻子不灵,连儿子有没有被人标记了都闻不出来。他怕谢轻舟为了自己的医药费被有钱的Alpha哄骗去。
谢轻舟从十几岁还是个Beta的时候就招过不少以助学名义揣着龌龊心思的Alpha。那时候他可以坚定地回绝,可现在不一样,Omega对Alpha的臣服是天性,一旦落到个心怀叵测的Alpha手里,再Jing明的Omega也得任人摆布。
这个叫江深的Alpha光看谈吐就知要么年轻有为,要么家世显赫, 以后肯定得娶个门当户对的太太。纵使自己的儿子再出挑,豪门也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敢想的。
现在愿意为谢轻舟一掷千金是贪新鲜,图个漂亮的皮囊,可再新鲜漂亮也经不住时间和厌倦,他不想见儿子步上他母亲的后尘。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