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一时僵持住了。
莱埃泽尔和明萨拉都不自觉望向后方的人类,隐隐习惯了听她的指令行事。
“进来啊!你们这些懦夫!”
女人声嘶力竭的挑衅还在继续——她好像打定主意不踏出那木门半步。
西涅微微一笑,朝前方队友们举起一根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从容不迫地按兵不动。
“天杀的···”
这边始终无人回应,甚至连任何轻微的响动都没有出现,一片寂静。
门内的咒骂声逐渐低了下去,同时越来越不耐烦,隐隐透出困惑。
很有可能···这时她已经贴在门边侧耳倾听了,如果要隔门攻击的话,挥砍和钝击都不如穿刺。
西在涅心里估摸着时机,朝侧身靠在墙边的影心使了个眼色,无声地抬起手,做出用矛戳刺的动作,又指了指木门。
女牧师心领神会,放轻脚步缓缓靠近过去,悄然站到门前。
她紧握长矛,蓄力狠狠插向木门正中间的位置——
“咔嚓!”
伴随着木板破裂的声响,猝不及防被刺中的女法师终于现身——她身上环绕的魔法护甲化为点点金芒消逝,锯齿状矛尖仅仅在她腹部留下一处轻伤。
“anardentes!(燃烧之手)”
法师迅速张开双手,炽热的火焰从指尖喷涌而出,形成一道锥形的火焰冲击波——狂怒的火龙瞬间席卷前方的一切,将女牧师的身影笼罩在熊熊烈焰中,升腾的热浪令周边的空气都急速升温。
“影心——”
西涅焦急地高喊出声,看到女牧师的身影踉跄着从火焰中退开。
守在一旁的莱埃泽尔和明萨拉抓住机会欺身而上,手中武器朝着绿袍女人挥舞过去——陷入术法真空期的孱弱法师毫无反抗之力,被一击毙命。
她的尸体缓缓倒在门前···
鲜红的色彩如水墨般在水洼中扩散···那是被她火焰术法融化的冰面。
战斗彻底结束。
始终远离战场的西涅迅速靠近过来,皱眉查看同伴身上的伤势。
埋伏位的莱埃泽尔和明萨拉几乎都毫发无伤,而受到冰刃术和燃烧之手攻击的影心此时形容狼狈。
她两臂连着上半身都有不少皮开rou绽的伤口,被燃烧之手直接击中的那部分伤口发红、肿胀,边缘已经出现轻微的焦痕,呈现出一种暗红色。
而其余割裂伤还不断地流出鲜血,将周围的衣物染成一片血红,那身轻甲也被火焰烧出几处焦黑的破洞,露出其中红肿的皮肤。
···这是自己预料中的结果。
早在让影心单独去门口应对女法师的时候,她就做了选择——像玩游戏那样做选择:让敌方群体法术集中在单个已战损单位,而不是同时攻击其余两人。
这也是最合理、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如今事情如预料中发展,西涅却盯着那些伤口抿唇不语,内心出现一种微妙难言的情绪。
“你的决策很棒,我们以少敌多···受点伤很正常。”
影心显然正因伤势而忍受痛苦,声音略微颤抖,呼吸也并不平稳。
但即使因战损而灰头土脸,她浅绿色的眸子仍然明亮如宝石,望向人类的目光专注而柔和。
“······”
西涅深吸一口气,听到她的安慰反而心情更复杂了。
游戏中做出选择就像喝水一样简单,总有人要当前排挨打受伤,以上帝视角来Cao纵角色自杀式袭击也十分正常。
但是真的眼睁睁看到对方因自己的决策而落得如此惨状,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红肿烧伤的皮肤···这感觉就像——就像是自己才是那个伤害她的人。
而这里明明还是游戏初期的普通遭遇战,如果她有正常战斗能力的话···
西涅表情沉重,将内心微妙的情绪归结为强烈的不甘。
她小心地避开伤口牵住影心,望向走近这边的两位同伴。
“帮我向明萨拉解释一下恢复的事情,可以吗?”
吉斯人点点头,目光停留在女牧师那些可怖的伤口上,一边的卓尔也没出声。
“谢啦···我们马上就回来。”
西涅环顾四周,拉着一脸无措的影心朝那扇破碎的木门走去,两人跨过满地尸体和碎木,消失在吉斯人和卓尔视野中。
“恢复的事情?”
明萨拉拎起尸体,从衣物上扯下一块儿干净布料,缓缓开始擦拭自己沾染了鲜血和脏污的盔甲。
莱埃泽尔环抱双臂低头沉yin。
她皱起眉头,似乎有点苦恼,思考着如何解释这其中复杂的原理:“西涅她毫无战斗能力···”
卓尔擦拭盔甲的动作一顿,转头向吉斯人。
“···她非常熟悉战斗,不是吗?”
“是。”
莱埃泽尔语气严肃:“她非常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