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所痛苦纠结的本源,但我如今已不再为之痛苦,因为我正准备要去指引那些命运,将他们引向我想要的结局。那个不可观测,但已经被我观测到的结局,是相较于我所推理得到的其他结局来说较好的一个结局,只需要一小部分人的死亡。
然而做命运的棋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蝴蝶效应下被推动的雪块最终造成的雪崩可能会杀死天理,可能会杀死我,也有可能杀死其他不相关的人。
再谨小慎微的人,在面对数以万计的命运线时,也会变得无从下手、生怕一厘之差最终导致了最后结局的变化。
我想要看一看这片星空真实的模样,想要所有人不再受限于命运的Cao控之下,想要大家都和平快乐地生活着,想要一个完美无缺的世界。
但是达成这个目的实在太难了,而且说到底也不过是我们的一己私欲,并没有征得天下人的同意。
毕竟说到底,对于普通人而言,世界上没有命运一说。
这便是我不敢和艾尔海森碰面的原因,钟离先生了解我,他也不遑多让,和他碰面多了,他便容易猜到我的想法。我不清楚在这条我大概率会死亡的道路上他会选择和我一起,还是会阻止我做蠢事,让我不要太过理想化。
凭心而论,我希望他能够选择我。毕竟向死之路上多一个人陪伴不会太过孤单。当然,我无权干涉他的决定。我也知道,正常人都不会自寻死路。
而对于命运的安排,我从国运显示上推理了一下冰神想要做的事,随后便打算帮她一把。这并不只是单纯地在帮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方便我达成我的计划。
我先是去了纳塔,观察局势,以旅者的身份游走,提升各个部落的实力,使他们相互抗衡。而当他们趋近于结盟以获得和平时,便对他们的结盟动手脚,使其相互仇恨,至少百年之内不会再结盟。
部落之间仇恨着、恐惧着对方,为了不被吞并,便会拼了命地扩张与发展。当然有人明智,主张稳定和平,先行发展内部经济,我并不阻拦,部落强大就有发展成国家的可能,对我没有坏处。
我旁观着,确定局势差不多稳定、后续没有意外之后,便去了枫丹。
枫丹和纳塔不一样,争斗并没有用。但神明下的派系之间竞争十分激烈,而且对于“正义”这一原则,也太过坚信。
一个人具有坚定不移的信仰时,信仰就会成为他的致命弱点。当人类学会质疑神明的决定,对信仰产生动摇,对过去产生质疑,那么神明的国度距离灭国也不远了。
而打破过于坚定的正义,最好的办法就是人性。
制造一系列的罪案,与普通人的生活息息相关。剥离他们的表象,露出他们背后的绝望与孤注一掷。当无可避免的绝境出现在眼前,只有犯罪这一条路可以拯救所谓的人生,普通人会犹豫地、被迫地踏上这条路。而这种被迫在审判下被判刑,那便是最沉重的话题。
换汤不换药地多来几次、制造出符合的逻辑链,有必要的话,可以让上一场犯罪的受害者可以成为下一场犯罪的加害者,上一场的犯罪者成为下一场的被害者。
让人去思考,复杂的生命与分明的法律之间,那一抹灰色存在的可能性。
某天欧庇克莱歌剧院开审,我站在剧院对面的旅馆窗台前望着那宏伟的建筑,几乎能看到里头神明垂眸观赏审判的模样,还有审判官那肃穆的神情。
海云穿过Yin暗的云翳朝我飞来,像以前的海洋一样,他没有停在我的手上,而是在窗台上站稳了脚,又抬起一只爪子,示意我赶紧把信取下来。
我解开绳子取下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慢慢呼出一口气:“稻妻和须弥也差不多部署完毕……那么,检查过后,过段时间我也该回璃月了。”
在璃月等故人来,等风来。
旅馆的门被人敲响,我回头说了句进,一个蓝发的个子不高的少年从门外探过头来看着我,面色不太好地说:“老师,旅馆下围了很多人。”
“是吗?”我摸了摸海云的羽毛,笑道,“那你去帮我问问他们吧,我这里有个能让人一夜之间迅速赚到供人一辈子不愁吃喝的法子,亲测有效,想和他们做个交易。”
“您说的该不会是您的占卜术吧。”少年是我在枫丹捡到的小孩儿,单字一个穹,也是我打算留在枫丹帮我看顾局势的小帮手。
我笑眯眯地点点头,他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瞅了我一眼,心里大抵在说“您以为占卜术是谁都学得来的吗”。这孩子的心思太好猜了,就算是以前的我都看得透。
“另外再帮我和那群人带一句话:‘她’正看着你们。”
“好的。”
他合上门离开,我折身走到书桌前,坐下来拿起笔,给冰神写去一封信,然后我前往稻妻走了一趟,看了看他们的布局。
有些意外的是,社奉行的主人掌握了我来到稻妻的情报,亲自出来迎接了我。我自知自己的身份并没到能够让他青眼相待的地步,他的邀请反倒让我觉得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