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力太好也挺磨人。关应钧又想到了接吻时将手指插进简若沉后脑勺摩挲时的感觉。他一口喝了半杯冰美式,把跳到简若沉身上的思绪又拉回来。隔桌的壮男酸唧唧道:“那听你们这么说,那个帅哥长得特别匀称,又白又没有赘rou,说不定是吃了那个呢!”他们也想买药,只不过那款减肥药特别难买,大家的嘴都很严实,连倒买倒卖的人都没有,想试试都不行。“那我们去看看他?”小金毛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对富二代还可能喜欢看星星的帅哥的渴望,“我们跟他认识一下,如果他真有买药的渠道,就让他带我们去买怎么样?”他捏着肩膀的rou发愁,“我还想让肩膀上的rou少一点,这样穿rou色演出服的时候会更好看。”女孩们无所谓:“好啊,反正下午没课。”一行人结账出门。关应钧抓着咖啡杯跟上去。既然这行人提到了减肥药,那他就有必要跟上去看看了。讲座已经进行了快一个小时。一般来说,这种在大型礼堂教室进行的公开讲座在进行到一小时的时候,就会有大量只想过来试一试结果半点听不下去的学生退场。但这一次,只有少量中排的同学猫着腰离开。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地注意着后排靠门处的那个奋笔疾书的人。他那么认真,写字那么多,那么流畅。卷发金毛的小个子男生站在后门口,呆呆地看向简若沉,捂着心口,用咏叹调喃喃:“哦,他有一头乌木一样的头发。看上去特别聪明。”关应钧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句。他不明白头发黑和聪明有什么逻辑关系,觉得这群跳芭蕾的英国佬是不是把脑子给蹦坏了。关应钧反手将咖啡杯丢进了讲座礼堂门口的垃圾桶,将脑袋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道:“借过。”小金毛回头看了眼,被帽檐下沉冷威严的眼神吓到了,脊背上升起一阵寒意,他条件反射往边上挪了一步,才动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那个男人竟然长腿一迈,坐到了聪明富二代的侧面!礼堂教室的座位一排可以坐三人,天体物理不是热门专业,来听得不多,那“香饽饽”坐了最左边,那个冷脸男坐到最右边。两人中间虽然隔了个位置,但他总不能厚着脸皮对其中任何一个说:让让,我要坐你们中间。小金毛满脸崩溃地盯着简若沉看,视线如有实质。简若沉感到身侧的椅子坠了坠,又觉得身后有人盯着他,便回头扫了眼,对上后门处的四道视线,有男有女。小金毛一愣,随即欣喜若狂地揪住了身侧之人的手臂,“他眼睛是不是金色的?”天啊,好妖,好美。“我感觉我要恋爱了。”女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要进去搭讪吗?不是要问能不能买药?”小金毛直愣愣的,脑子都转不动了。简若沉对他点了下头,为免节外生枝,笑也没笑,冷冷地收回视线。小金毛喃喃:“他好酷。”关应钧:……什么恋爱脑。他正想着怎么打探药物的事,结果一抬眸,看见了黑发男青年耳尖上,微微凸起的小红痣。关应钧一怔。这颗痣他熟得不能再熟了。毕竟含着的时候,简若沉会缩着肩,把头埋下去,笑着踹他一脚,叫他不要用牙齿磨。是简若沉?还是巧合?关应钧喉结滚了滚,将帽檐往上抬了一点儿,细细打量眼前的人。少年只穿了一条灰色的运动短裤,下面是灰色袜子和白球鞋。一双白玉似的小腿互相搭着,又长又直,裤腿边缘露出的膝盖都没有其他颜色,像瓷白的器物似的。他的跟腱很长,给这双腿增添了别样的爆发力。就是简若沉。虽然还未做到最后,但简若沉的腿他亲过,别说脚趾了,下面是什么样他都知道。关应钧喉结滚了滚,手臂压着中间空出的椅子,往简若沉身侧挪了一个位置,低声叫他:“同学。”小金毛在后面看着,悔不当初。要是他没被吓住,没让那一下,现在坐在富二代边上搭讪的或许就是他了!简若沉头也不抬,视线死死盯着台上的奥利维·康纳特·基思,笔下龙飞凤舞,嘴里道:“别说话。”
一副对天体物理很感兴趣的样子。关应钧唇角勾起笑,垂眸看了眼他的笔记本,果然都是行为分析和微表情转变记录,和天体物理没有半毛钱关系。简若沉本着“穿不同皮肤,演不同性格”的宗旨,尽善尽美地演着酷哥。他奋笔疾书记了一会儿康纳特的表情,在教授宣布中场休息十分钟的时候停笔。教室里一下子喧闹起来,大家不约而同往后排看。哇,确实是帅。礼堂的光线比较暗,很特别,照得那双眸子像是暗金色的宝石,散发出潋滟的美。这张脸实在是太厉害了,极度地美,又丝毫没有多余的表情,好像和社科院的笑面美人简若沉是完全两个种类的人。简若沉是那种看上去和善,但叫人不敢接近的类型,这一个恰恰相反,是看上去很冷漠,但勾得人心痒痒,想上去要个联系方式。关应钧不想有这么多人盯着简若沉,于是侧身挡住一半视线,低声道:“简若沉。”简若沉骤然抬眸,直直看向身侧,视线落在他头顶的渔夫帽上,哭笑不得:“……钧哥?”这是怎么认出来的?哦对,痣。简若沉抬手扒了一下右边耳侧的头发,“现在呢?”关应钧道:“遮住了。”他直直盯着简若沉的脸,觉得喉咙痒得厉害,太痒了,连带着心尖都发麻。像是神仙往下跨了一步,轻盈盈跳到了人间,对着其他人不苟言笑,只对他笑意yinyin。关应钧的视线一错不错,盯着那双藏在平光镜之下的眼睛,出口的声音都比平时沙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