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她也会成为那些排列中的一员,但是这时候还是不要用的这种话来刺激顾易了。
顾易像是愣在了原地。
卢皎月看着他那怔忡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了一点怜爱的神情。顾易似乎总是这样,无论在外如何杀伐果决、运筹帷幄,在家人面前总是会坦露最柔软又诚挚的那一面,有种就算手握利刃、他也会毫不犹豫撞上来的决绝之感。
这是另一种和热烈截然不同的赤忱,让人一点都狠不下心来。
她轻轻抚了抚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掌心贴合着面颊,又一点点摩挲过脖颈的线条。接触的地方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脖颈上那薄薄一层肌rou的绷紧,另一个人的脉搏的跳动顺着掌心的感知传入心里,她抬手、缓缓将人揽到了怀里。
顾易顺着那轻微的力道靠在了那单薄的肩膀上。
是卢皎月轻拥着揽了过来,但是顾易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臂环过去,将那道单薄的身形完完全全笼在自己的怀抱范围中。远远看去,他几乎将对各整个人罩住了。
这种仿佛完全独占住的姿态让顾易紧绷的神经略略缓下,他稍一偏头,就看见微微松散开的衣襟下,白日那场荒唐留下的痕迹。
顾易怔了下神。
月娘没有提这个,明明他做得那么恶劣、她那时候那么抗拒,即便是被痛恨都是情有可原的。可是等她醒来之后,却还是先选择了开解他。
祠堂的那次也是,月娘只是说他“醉了”。
这样特别的优待下,他仿佛做什么都会被原谅,干出什么事都会被包容。他在这种温柔下,越陷越深,又在这样的纵容中,一次比一次更恶劣……
顾易倾身往前,唇轻轻地印上那道痕迹,他低低地,“别纵容下去了。”
月娘待他,简直比待青奴还放纵。小孩子是不能一味宠着的,月娘知道这一点,可是对他却宽容得过分了。也这样的予给予求之下,他只会越来越贪心。
上首传来一道疑惑的轻声,“嗯?”
顾易却抿着唇不肯再说下去了。
他想要月娘一直纵着他,最好再久一点、再没有限度一点。就像那次被他拉着在书房里的荒唐一样。
……
后来,卢皎月还是和顾易认真解释了,“我和你兄长之间,并没有什么。”
卢皎月本来以为还要费力解释一番,毕竟顾易看起来误会很深的样子。但是意外的,顾易只是愣了一下,就非常肯定地给出的回答,“嗯,我知道。”
卢皎月:?
这误会解除得太轻易,她自己都有点不太确信,忍不住略微怀疑地看向顾易。
顾易反倒主动解释,“兄长不是轻薄的人,无媒无聘,他不会……”
他像是不太好意思说下去,委婉地,“毁了女儿家的闺誉。”
卢皎月:“……”
她听懂了顾易的言外之意,而且怀疑自己解释这个的时机不太对,毕竟刚刚亲近完了,脑子总是会那个方向偏,但她这个“没什么”不只是那方面的“没什么”,是真的什么也没有!
卢皎月试图解释清楚,“我只是跟他见过几面而已,并不……”熟识。
她把后面那两个字吞回去了。
在已经承认了那几封信是自己写的前提下,说是“不熟识”实在没什么说服力。毕竟那信里的内容实在有点儿要命,不到推心置腹的程度,不可能冒着风险送信过去。
可她又没法对顾易说出剧情的事。
卢皎月还在纠结,那边顾易在短暂的怔忡之后,脸上的神情一点点柔和下去。
他侧过去吻了吻身边的人,温声:“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纠缠这件事了。”
他其实很高兴。
月娘愿意绞尽脑汁为他解释这一点。
卢皎月:“……”
不,我觉得你不知道。
但如果要把事情说得清楚明白,又涉及另一个问题:倘若否认了顾易他哥是那个旧情对象,她到底要从哪里找出一个并不在这个世界的前任?
卢皎月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虽然不知道顾易到底怎么把逻辑圆上的,但是放任这个误会好像也影响不大,就是委屈顾易他那个早死的大哥背了好大一口黑锅。
卢皎月:对不起了,大哥,委屈你了!
大不了今年祭祖的时候,她给对方单独多上一炷香。
……
这件事虽然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卢皎月对那几封信到底是怎么被看出来的还是耿耿于怀。
但那天顾易明显一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的样子,卢皎月不好追着问下去。
等过了一段时间,觉得顾易大概把这事揭过去了,卢皎月试探地提出了再看看那几封信。
——有什么问题,她自己找总行了吧!
看着顾易的神情微顿,卢皎月还是退让了,“也没什么要紧的,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