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川柏不明所以的付了钱。
夜风顺着敞开的车窗,呼啦啦的吹了进来,脸上的红晕被风吹得像是燎原的火,大幅面积的燃烧起来。
心里压抑住的情绪,在这一刻瞬间怦的升起来,白芷紧抿唇瓣,抓着副驾驶座上的安全带。
往前,一路畅通无阻。
穿过两边种着宫粉羊蹄甲的道路,宽敞平直的路沿边上,成排的宫粉羊蹄甲落下了或粉或紫的花瓣,粉红色和淡紫色的花朵悄然地飘落在了车前,顺着挡风玻璃滑到了雨刷处。
车子匀速前进,花瓣悄悄的落到了两旁的轮胎轱辘边,然后一点一点的远离,透过后视玻璃镜能看见一溜长的宫粉羊蹄甲。
“停下吧,在前面的停车位停一停。”白芷指着前面的路边停车位,她让庄川柏停好了车。
打开了车门,抬头刚好见到一棵宫粉羊蹄甲,一朵淡紫色的花缓缓飘落。
近几年的帝都不止发展经济,旅游行业也同样日益渐升,成群成片的树木跟不要钱似地栽种,大片的花花草草涌进新旧两区。
穷人一夜暴富,达贵之人更加富裕,也有穷极一生得不到出头之路的人,往返老家。
留下的,往往早有安身之地,或者是为了仅存的梦想,依然奋斗不息。
白芷拾起了那一朵淡紫色的花,宫粉羊蹄甲从花蕊处为圆心放射开,由五块分离的花瓣组成。
她记得,其中一块花瓣带红色及黄绿色条纹能够直接食用。
都是小时候爱吃的零嘴。
折下那一块带红色及黄绿色条纹的花瓣,递到了庄川柏的面前:“尝一下。”
宫粉羊蹄甲的全身都是宝,花芽、嫩叶、幼果都能够作为蔬菜来炒,树皮、花、根可以当做药材。
它的木材坚硬,可以用来做门。
小尤的爷爷就用上面的藤材做过一个笔筒,又搞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儿,同样也做出吓人的绳子。
哪个小孩子不乖,就用藤条打,没用多少劲,可那架势唬人。
老一辈见什么都珍贵,现在的人谈个恋爱,上个床不爱就不爱,能够随便的分个手。
白芷几个人小时候,经常跟在小尤爷爷后面当小尾巴,她们学的都是老人家的那一套。
爱一个人,能一生就一分也不要少。
她道:“甜的。”
小时候吃不到的糖,长大以后就不甜了,儿时觉得甜的东西,那味道就会伴随着一生。
所以童年过得快乐的孩子,成年之后一般也不差。
庄川柏听话的将花瓣含在嘴里。
“哎呀,赶紧吐出来。”白芷挠了挠脑袋:“这年头马路上的东西沾了不少灰尘,不像以前了。”
以前的一个鸡蛋才五毛钱,现在煮个茶叶蛋两块钱,弄个煎蛋也要三块钱,再搞点了糖心蛋的名头,价格又分了个倍。
鸡蛋还是那个鸡蛋,只不过做法不一样,单价也就水涨船高。
可东西没以前好,指不定哪天就吃了不干净的蛋,而路边的花花草草经过灰尘的洗礼,早就脏了。
庄川柏神色淡然的望着她,将宫粉羊蹄甲的花瓣吞了下去。
许久,她轻轻冷冷的嗓音传出来,染上了一丝无意间的羞涩:“你给的,要吃完。”
那时,风正吹过,将这句话吹散在空气当中。
白芷抬起了头,在那双墨绿色的眸子里看见比星空还要璀璨的万千辰光。
她眼睑微垂:“你去哪了?”
暂且将那红衣女人当做什么妹来看待,管她是表妹、堂妹、还是姐妹,白芷心底里的那股不悦脱口而出。
“找人。”庄川柏指尖微动,伸出来的手,又缓缓的放了下去。
“我看见了——”白芷生着闷气,上了车,不爽的拿起了一瓶山泉水,往嘴里面灌。
庄川柏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只得耐着性子迁就着,坐在了后座上。
白芷气了半天,这人反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坐得端正,连句好听的话也不会说来哄人,她心里的怒气更甚。
扯着她衬衫上的领带,倾身而上:“你是不是背着我,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了?”
“吃牛排的那一天晚上。”
她说的话有点儿重,紧咬着牙根,直直的眼神定在庄川柏那张Jing致的脸庞上,一动也不动。
唇瓣靠得很近,稍一往前就能亲到,用额头贴着对方的额头,双腿所幸跨坐了上去。
鼻息不稳,在狭小的空间里面的过分贴近,导致空气流畅不开,气温渐渐的升高,周围的车窗早就被关上。
白芷拉下了口罩,将墨镜随手一扔,发出叮咚一声,她毫不在意,妩媚动人的脸庞因为热,眼角两边渗出了点细汗,增添了几分柔媚。
此刻两人的身子紧贴着,温度顺着不慎太厚的衣裳,缓缓的传到了对方体内,车里自动开启的暖气,正是把温度烘托到了一个人体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可不代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