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早上八点上班,但是今天眼科的祁泞医生却迟迟没有来,遂城不像大西北已经是漫天大雪,看起来还是那样风和日丽。
遂城,西宁路广元大厦23层的,祁泞在今天起床的时候接到了时雨打来的电话,水音出事了,周政也出事了。
祁泞拧着眉头听对方给自己讲了个大概,听到一半的时候眼睛突然凝视着一处,对面讲话的声音,一句都传不到他的耳朵里。
水音杀人了,水音自杀了
这两个信息环绕在他的脑海里,医院请假是不容易,g脆他给院长发过去一张辞职书,然后买了最早赶往yan城的机票。
然后拿出那部很久没有的手机,充电开机,手机壁纸还是那个熟悉的面孔,找票拍摄于过于曝光的环境,照片上的人五官被削弱了许多,但是那双狐狸眼依旧充满生命力。
打开联系人,里面只存了一个联系人,没有备注。
打开相册,有很多两个人的照片,有一张是他们两个的腿交叠在一起,两个人腿上的腿环交错着,这是他们公开那天的照片。
还有很多他们两个在床上拍的视频,水音喜欢后入,许多视频都是他们两个面对着镜头拍的。
祁泞收拾好东西,赶往机场的路上,满是过往他们之间的事情,从开始到结束的一帧一画都在他脑海里开始放映。
那是高中的时候,也是一个冬天,临近十一月的时候,他上学的时候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交际圈仅限于自己座位周围的那几个人。
当时时雨算是那类跟所有人都玩得好的那类人,所以他节:借刀杀人
几天前班主任看到一个男生来班里找水音,男孩子长得很帅气,跟水音有说有笑的,她看到后把水音叫到办公室训了一下午。
“不是我说,你好歹是我们班的班长,你看看你好意思吗,在办门口跟一个男生拉拉扯扯的。”
“你要是让别的班的老师看到,人家怎么说我,说我们班全是不学好的是吧?”
“你看看你这穿得,那个拉链不会拉起来是吧。”
她们班的班主任要求nv生一律把拉链拉到领口,其他班级没有这样的规矩,甚至其他的班主任允许自己班的孩子周五可以不穿校服。
水音什么话也没说,把领子拉起来,这几天天热,她把领口拉下来透点气,没想到被她抓个正着。
班主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边拿出镜子补妆,jg致白净的脸蛋在化妆品的点缀下变得明yan动人。
她看了一旁的水音,她也很白,但是不是健康的白,嘴唇和脸的颜se都快一样了。
她横了一眼然后说:“走吧,去上课吧。”
就在水音要走出教室的办公室的时候,班主任用她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b1a0子的生的种就是不正经。”
水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一下聚集在眼眶里,脚步变慢了,但是她没有停下来,眼泪也没有流下来。
长长的走廊在yan光的照s下盖上了温暖的保护膜,但独独把水音落在了外面。
其实水音是一个乖孩子,很乖的那种,从小到大没给父母惹过什么麻烦,身t健康,很少生病,就算是生病也不会耽误什么,脑子灵光,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还很自律,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情从来不用父母去催,但是每每在父母因为她的懂事乖巧而欣慰的时候,心理就会烧起一团火,所以这个时候,她都会默默走开,远离这两个在她生命中充斥x1血鬼一样的角se。
她的母亲软弱无能,就连家里买一袋子米都要跟她和她爸商量一下要不要去买,但家里还没到那么缺钱的地步,她的父亲,是一个窝里横,经常对她母亲非打即骂,但是在外人面前装的是那么的ai护妻nv,对别人的事情永远b家里的事情还上心。
所以从水音记事开始,家里的从拧螺丝到搬水泥袋的活永远都是母亲在g。
水音经常会默默的观察自己的母亲,她好像是一只骡子,但她的眼睛可以看到这五彩的世界,不像骡子那样被蒙着眼睛。
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在水音这里的理解是可恨的人是会装的可怜,所以别人才会那么的同情他。
就b如她的父亲,有一个畜生般活着料理着家里上上下下的妻子,但村里的人还是会说:“水老汉是个可怜的。”
为什么呢?
因为她的母亲在嫁过来的那几年经常被村里的几个恶霸气欺负,水音他爹每每在那时就躲在另一间里,捂住耳朵,嘴里不停的念叨:“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两行清泪从紧闭的眼睛里流出来,长满老茧的双手在不断的摩擦,到屋里没有动静才敢出去。
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敢直接进屋的,到大门外的石墩上坐上好一会儿,路过的人都会为他深深叹一口气。
就这样她妈是全村最坏的b1a0子,有了男人还想着g引外面的男人,还把男人带到家里来,恨不得见到她妈的时候往她脸上啐一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