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喝断片了似的,残存的记忆锯着你的神经。你掀开被褥,发现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裹上了布条,还上了微凉的药。
现在城里的大家与城主面和心不和的,他还能叫得动大夫为你治疗吗?你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你重新抱到了他,但一切都像一场梦。
他真的回来了吗?你不确定。房间门口处的响动打断了你的思绪,你抬头,看到饭团哥无可奈何地看着你,然后他移开视线,向外面你看不到的地方点头示意。
你一下子有了实感,他真的回来了,你与他又在一起了!
饭团哥看着你双颊病态的酡红,对你说:“最近你别出独栋了,最好连房间也别出了,饭我会按时送来的。”他说罢便转身出去了,留下你一人在房里不敢动。
你这是被他们软禁了?
反正跟以前的生活也没有区别。
故事的高点,总是短暂的,久别重逢在生活中,就像烟花般转瞬即逝,想不开也不想继续纠结的你,还是得继续生活下去。
反正他回来了。
留恋又伴着不满,分分合合却有终究会相见。
这才是人生啊。
你没过几天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没迈出独栋走进城中。你脚板的伤还没好全,慢慢地上上下下把独栋看了一遍,他留下的痕迹让你安心。
最终,你走进了他的卧房;他不在那里,等着你的是他藏在被子下的羽织。
羽织上的血迹,并不陈旧。
那就是能洗掉了。
你在浴房中找来了木盆,把羽织与清水轮流放进去,然后搬来小板凳,就坐在盆边,看着清水渐渐染上血红色。
你知道那血是来自城中的某个倒霉蛋的,估计是做事太乖张被领主大人拿去开刀了。你发现自己又忍不住想他了,甩了甩头,把手泡入同类的血水中,开始搓羽织上那小块血迹。
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你抖开还湿着的羽织,就在自己房间的窗户杆子上晒了起来,还跟楼下路过的居民笑着挥手打招呼。
?作恶也要好对象?
你靠在窗边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好像有谁在你身边。你搓了搓脸,看见穿着浴衣的他把半干的羽织挂在手臂上。他看见你醒了时,稍微错愕了一下,随即问你,身体好点了吗,要不要上床休息。
你摇摇头,问他吃了吗,随即收到了他一同进餐的邀请。
于是你们一同在楼下分食了饭团哥带来的小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晚间他扶你回房,末了跟你说了声他要出门。
你点头目送他离开,也不问他何时回来。
本来你就能照顾自己的;你平淡地在独栋里休养,三天后他回来了,你绽开了真心欢喜的笑容。你之前的种种挣扎,叫什么,或许是佛教的业吧,像是转瞬即逝的前尘云烟了。
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你就不会有痛苦了。
只要你不控制他的生活,你们就能和平美好又长久地同居下去。
他在你不知不觉间逼迫了你成长,迫使你独立,在这个对你来讲前所未有还孤立无援的古代。
?没有我给你操纵的快感问你的兴奋知觉怎膨胀?
你坎坷地摸索着他的边界,誓要踩在他的爽点上蹦迪。
你身体好些时,便跟着饭团哥在城里活动;有时正好碰上回城的领主,你们便向他点头致意。还留在城里的居民打趣你,说你怎么还跟他那么客气;只有你知道,这反而是你与他更亲近的体现。
你像以前一样,给他做饭,他不回来也不恼,你确实不需要他陪;你有意在众人面前夸他,弥补自己的过错,让摇摆不定的人下定决心留下来,因为你知道他真的需要这群人类;你对他说话前先打一遍腹稿,也不只说漂亮话,你是要确保出口的言语不会让他难受……
只有一次你昏昏欲睡而他突然来跟你说要出门一段时间时,你的起床气让你口不择言,说想杀人没必要躲着,实在麻烦你愿意给他打掩护,他还是又缺爱又没脑子讨,明明只是跟你说一句话的事。
你说完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稍稍清醒了、发现他还站在你房里,而你刚刚直接说出了心里话……你感觉这次真糟了。
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要去哪个地方蹲墙角了,果然,就在你想开口的前一刻,他就夺门而出了。
留下风中凌乱的你,在房间里自己锤大腿。
本来就是嘛,他觉得让住在身边的人类知道自己会杀人,会觉得他自己对不起你,所以干脆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觉得跟你报备说他要出门一段时间就行了。这恶魔的脑子除了一刀切外,其它的都不会了,傻逼。
你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捣药的手更加用力了,那朵你采自后山的青紫色的毒花加速成泥。你小心翼翼地把那泛着不详气息的汁水倒入了一个碗中,然后把能救人一命的药汤倒入同一个碗中、把良药与毒药搅拌均匀,再把你自带的石杯、小匕首与粗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