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锦摇了摇头,“王兄,你有真心的话才是最重要的,罗岳现在还没醒,去了承桑王宫,以什么样的身份?父王他只有你我两个孩子,我已经……你若是也……父王那里怎么办?”承桑岚烦闷的揉了一把脸,“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要罗岳,我会……处理好的。”柳眠锦目露忧心,手摁在对方肩头。承桑岚故作轻松点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的考虑是正确的,是我让情感做了主导,不太理智了。”柳眠锦说道,“王兄,正好,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看清自己的心,若是真的非他不可,你再回来带人走,如若不是,对于罗岳来说,也是好事。”承桑岚心尖疼的发颤,“小棉花,你这么说,可真真伤哥哥的心了。”柳眠锦却敛了眼眸,呼了口气,视线移向远处,“王兄,因为我知道,地位相差太大所要付出的代价究竟有多大,本可以安稳圆满的度过一生,为何一定要颠沛流离呢?” 等至何时?承桑岚跟柳眠锦说完了话,做了告别,最后去看了看还在昏睡的罗岳,在人睡的红红的小脸上,吻了一下,便启程回王宫了。柳眠锦保证道,“我会照顾好罗岳的。”承桑岚嗯了一声,“交给你了,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会给他一个交代。”“眠锦,照顾好自己。”柳眠锦点点头,回以微笑。这边,承桑岚离开之后,承桑王的亲卫兵也走了,但没多久又派了人来,同天机阁一起处理黑焰山庄后续的事宜,以及剿灭此处窝藏的胡厥人。自此,天机阁业务拓展至他国。楚衣留在了承桑地界,派了阁中弟子护卫梁王返回大燕。装饰华贵的马车上,梁允骁躺在铺着厚实毛绒毯的中央床板上,面色泛着虚弱的白,柳眠锦护的严严实实,生怕人有哪里磕碰到。一路马不停蹄的赶了一个月有余,终于是回了梁王府。路上,兆阑与狄书菱,罗岳三人渐渐苏醒,谢蔺之却毫无醒来的迹象。罗岳坐在马车上,看着一旁兆阑,白着脸色揽抱着半躺在坐椅上,还处在昏迷中谢蔺之,忧心的说道。“阑哥,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别太cao劳。”兆阑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罗岳还想继续劝人,却被祁连止住了话头。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罗岳点点头。确实,现在的阑哥变化太大了,整个人周身的气势翻天覆地的变了,像是一个随时能站起来杀人的暴徒。罗岳摁了摁还在抽疼的心口,无力的靠坐在马车上,脑子里面开始胡思乱想。
虽然十九已经跟他解释过了,他们的父王病重,承桑岚不得不先赶回去看望,可是,他还是难过。谁重伤之后,醒过来第一眼不想见到自己喜欢在乎的人?罗岳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坚强。“我知道的,他又不是我的谁,爱走走,谁在乎?”柳眠锦还想为自己的王兄继续争取,可罗岳却不想听了。“十九,我配不上你哥哥的,他走了也好,他救我好多次,我呢,赔给他一条命,我们就算是扯平了,他回去可以享受荣华富贵,还回来找我这个脾气不好的臭男人干嘛,干巴巴的,哪里都不吸引人。”柳眠锦被人说蒙了,他向来没有嘴皮子的上的功夫,罗岳这么说,他是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毕竟,罗岳说的也是现实。罗岳扯开话题,笑着问道,“等王爷醒来了,是不是就要娶你了,我们可以喝你喜酒了?”柳眠锦脸一红,说话都结巴了,“别胡说。”罗岳捂嘴笑,“小十九以后就是有夫之夫的人喽!”柳眠锦耳朵尖烧了起来,两手捂住耳朵,“岳哥!你!”罗岳嘿嘿直笑,最后捧腹大笑。回到梁王府之后,李夜宸派人宣了梁允骁几次,得到的却是,人尚在昏迷中的消息,只好赏赐一堆又一堆补药,盼望着人赶快醒来。还说什么,人只要醒了,擅自离开燕国的大错可以从长计议。胡厥人隐隐有重新卷土重来的架势,这是外患,加上李夜宸这些时日,被其太后组织的选秀,弄的焦头烂额,这是内忧,实在是不堪其扰。竹影院。谢蔺之的房间。兆阑日日守在人身边,贴心的照料。旁人很难看出兆阑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心境,曲韵前来诊治的时候,兆阑仔仔细细的问了许多,关于谢蔺之身体恢复的细节。伤在心脉,极难修复,曲韵只道,多点耐心,这不是一日两日能长好的。兆阑的神色从始至终的平静,可是旁人却能感觉到他整个人绷的有多紧。朝奎和褚沫得知了他们在外面发生的百转千回的事情,消化许久才回过神,感叹道,王爷待十九的心,天地可鉴。好几次朝奎守夜的时候,都曾见到兆阑一个人在院子里枯坐,背影寂寥。以前的兆阑不太好相与,只知道他与十九处的近,最讨厌老三谢蔺之。这一趟回来,却不知因何,与十九没什么联系了,却日日守在谢蔺之的房间,除了白日出任务,几乎算是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