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久终于释然,解脱,他吐着冰冷,没有温度的字眼,从翁动的嘴唇里,哽了出来,“我的罪,从现在开始结束了,我能走了吧。”临祁最终还是没能感化穆久一分一毫,他将情深孽重化为原罪,悲恸不已的苛求着对方,“你还是要走吗?”“孩子需要你,能不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是为了我这个混蛋,留下来?求求你了”“穆久求求你了”作者有话说:决定结局还是he好了,我想办法圆回来。发了个粉包。() 用割腕换来自由“你骗我,你骗我!从始至终,你都在耍我,你根本就没想过,放我走的那一天,对不对”穆久还没从麻醉,痛不欲生的感觉中缓过来,就即将面对更加撕裂,坠落深渊的打击,这一刻,他比从前都要崩溃,绝望到极致。让他留下来,比剜骨挖心,抽干骨髓,凌迟汤镬都要痛苦。“不是的,穆久”临祁那双猩红的眸子,像是玻璃渣碎在了里面,红的通透,他眼蒙了层雾,颤着指尖想要伸出手去安抚对方。可这距离只有咫尺之遥,却无法接近一毫米,他的手凝固停在半空中,再也没了任何底气,去接触。只听到穆久喑哑到只能发出气音的粗噶嗓子,爆发性的吼叫着,像是把这些年所有的愤恨,委屈,抱怨,一吐为快。“骗子,骗子,临祁,你他妈的这个大骗子,我只要自由,我什么都不想了,不然这个孩子我当初是死都不会生下来的。”“我是个男人,男人,男人怎么能生孩子,这比杀了我还要难受”“要么你给我自由,要么我就成为你明年祭拜坟墓前的一把青。”穆久全身都在抗拒这个残酷的事实,临祁竟然还是不想放过自己。他看着几乎要跪下来求自己原谅的临祁,突然失去了理智,把最后一点清醒都抛之脑后,一把用手狠狠地掐上对方的脖子。他疯狂的,带着很强的报复性,使出想要对方死在自己手里的力度。手腕上插着的输ye管因他猛烈的肢体动作,拔开血管之中,殷红的血珠,划过手腕,洒落到临祁的眼眶里面。“病人情绪不稳定,快打镇定剂,请家属出去。”临祁被赶出了手术室,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没了平时的尖锐,倨傲之气。他背脊弯曲的像只死掉的虾,用手掌撑在自己的头颅之上,显得是那样无力,无助,颓废。曾经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模样,此刻却不再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只剩下无限的狼狈,不堪,苦楚难言。
管家见他不争气的出来了,然后唉声叹气了下,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临祁的身上,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够了够了,放他走吧。”管家很少会这么吼他。只听到临祁小声哽咽着,连吐着的字眼都模糊了起来,“我真的放下不该有的仇恨,竭尽全力,想跟他在一起了”那个人却再也不会原谅他,甚至连一点点不情愿的,看不起的施舍,都没有。“你就是错的离谱,从一开始就走了歪路。回不了头了,他要是再不离开,你想眼睁睁看着他,真的死在你面前,才满意?”管家好心开导他,无法再容忍他这么固执,偏执下去,彻彻底底的从头错到尾。眼眶里的血珠,混着晶莹的ye体,滚落至临祁的脸颊,下巴,他将头低着很沉很沉,周边都被黑暗包裹着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就算现在天色亮堂了,光明也不会眷顾到他身边。临祁看着穆久被推出手术室,进入了安全病房之中修养。那个孩子,从始至终,他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他只知道,穆久不想要那个孩子。孩子就像莫大的耻辱,才从身体里分割出来,恨不得立马甩掉。他竟然奢求妄想让对方心甘情愿的,为了这个耻辱留下来。管家从护士手里小心翼翼的抱过那个孩子,想给临祁看看,只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也没任何的心情,还有勇气去看上一眼。不敢看,一看就连带呼吸都疼的厉害。他是沙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勇士,这时却成了胆小,软弱,克服不了心魔的懦夫。到了深夜,药效才从穆久的身上散去,但是全身依旧酸软无力,四肢也麻木。护士已经离开了,病房内空荡荡,黑漆漆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忍着疼痛,用被针管插到青紫,颤栗不止的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然后一刀,一刀的,往手腕上割去,很深很深的,划下伤口。新伤覆盖旧伤,血ye止不住似的喷涌而出,滴答滴答的掉落到雪白的被子上,直到染红了一大片,宛若寒天冻地,白雪皑皑中,绽放枝头的红色梅花。在枝桠,嚣张的,肆意的开放着。等到护士重新回到病房,看到那红艳艳的一大片,立马惊慌失措地摁着床头的呼叫器。临祁手上提着的保温盒,啪嗒一下,掉落在地,清脆的响声,在长长,冷清的走廊里回荡着。是梦里的场景,下的诅咒终于不期而遇,窒息感冲上临祁的心头,涌上脑海,他看着浑身是血,穿着白色病服的穆久,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好似泡沫,还来不及触碰,就要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