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轩允今天一整天心情都很好,他自己没有发觉,罗佑和林显育却都感觉到了,直到放学钟声响起,骆啓祥出现在二班教室外头,罗佑他们才明白纪轩允究竟在开心什麽。
林显育和罗佑虽然是纪轩允厌恶的对象,但是同时也是最了解纪轩允的人,纪轩允的表情一直都很淡漠,情绪起伏不大,也只有他的两个敌人能从他眼中看出难得的光辉。
纪轩允迅速收拾好书包,但是在从座位上起身後步子却踏的缓慢,林显育坐在他身後看得很清楚,不禁嘲讽一笑,这小子是不想让骆啓祥知道自己有多高兴?
罗佑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走到林显育身边一pgu坐上纪轩允的位子:「你最近倒是好x子。」
「我脾气一直都很好,只是看那小子特别不顺眼而已。」
「那现在顺眼多了是不是?」罗佑趴在林显育的桌上,打趣开口。
林显育也很捧场的轻笑出声:「更不顺眼了。」
纪轩允跟在骆啓祥身後,仔细的记忆骆啓祥回家的路,两人缓步而行,偶尔交谈几句,没多久就抵达骆啓祥的住处,是一栋带点欧式风格的建筑。
骆啓祥在门边的机器上按了几下,门扉解锁:「进来吧。」
纪轩允仔细瞧着屋子摆饰,客厅有一组米se沙发,成”ㄩ”字形,前方是电视,落地窗在客厅最左边,可以感受到正要落下的夕yan余光,骆啓祥走上楼梯,说要带他去房间。
纪轩允走上二楼,二楼走廊两边各有两扇门,共四扇,整层楼都是骆啓祥的,骆啓祥的父母住三楼,因为工作的关系很少回家。
「你今天要跟我住一间还是睡客房?」
「都可以。」
骆啓祥打开二楼其中一扇门,里头是以淡蓝se为底的设计,深绿se的图腾在墙壁上蜿蜒出神秘的图形,彷佛藤蔓般鲜活,单人床靠在墙壁最左边,旁边有床头柜,房里除了衣橱还有许多摆设,和纪轩允空荡荡的房间截然不同。
「你家很有钱。」纪轩允说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直述句。
「小康。」
纪轩允走到房间里,席地而坐,骆啓祥则坐到床上,两人相对两无言。
「现在要做甚麽?」
「不知道。」
又发了一会儿地呆,纪轩允打开书包拿出考试卷,是他跟老师多拿的余卷。
骆啓祥看着眼前人的动作,觉得莫名:「你要g嘛?」
「检讨今天的题目,老师有给我答案。」
「……」
骆啓祥从床上站起来,学着纪轩允坐到地上,看着身边的人专注地算着习题,骆啓祥看到纪轩允在地和骆啓祥独处。
刘纹纹扬唇一笑,面容在月光下泛着微微的光:「回去吧。」
纪轩允没有马上回饭店,也没有去逛垦丁大街,而是搭着计程车跑到一栋不知名的大楼,这栋楼似乎已经荒废良久,楼里一个人也没有,纪轩允驾轻就熟的推开大门,门没有锁,嘎吱一声就开了,纪轩允很快地就找到楼梯,一层一层向上,爬到十二楼时,他停下步伐,靠着墙壁微微喘着气,然後又再次迈开脚步,这栋楼有十五楼,他清楚的记得这里所有的摆设,哪个转角有灭火器都记得,虽然有些地方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但仍旧不妨碍他登顶。等到他爬上十五楼时,面前出现一道紧闭的门,他推了几下都没有开,只好掏出口袋里的小夹子,学着那人曾经做的动作,照着记忆里那个人手把手教导他的开锁方式,喀,门开了。
纪轩允打开门,寒风袭来,虽然现在是春天但是高处的楼顶却冷得不像话,纪轩允阖上门,走到楼顶的最中间,张开口想要大吼,声音却哽在喉咙里,怎麽也叫不出来,他有些不满的撇撇嘴,自己果然无法像电视剧里的人一样,尽情地喊叫发泄心里的情绪。
纪轩允躺在地板上,丝毫不在意地上积累的灰尘,望着满天星斗,笑得像个孩子,他举起右手,从指缝间望出去,一颗一颗星子在指间闪烁,他张开口,轻声唱出记忆中的童谣,歌声流淌在夜风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轩允抬起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晚上七点,似乎还早,他站起身,蹦蹦跳跳的在顶楼转着圈圈,像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为甚麽要这麽做,或许是因为下意识地想要弥补自己过於短暂的童年时光。
纪轩允蹦跳到顶楼边缘,手握着生锈的栏杆向下望,如果有人从这里摔下去,几乎是必si无疑吧?纪轩允眼睛直盯着底下呼啸的车辆,想像着如果自己摔下去,会怎麽样呢?世界大概会照常转动吧。
纪轩允重新回到顶楼中间,再次躺倒在地板上,他在地上滚来滚去,让自己全身沾满灰尘,眨了眨眼,他打了个喷嚏,r0u了下鼻子,又看了眼手表,纪轩允有些错愕的张着嘴,手表上显示的时间仍旧是七点,糟糕,表不会坏了吧?
纪轩允很紧张,一上计程车就询问司机现在几点,司机一说出九点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