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多久,颜汀的手终于开始感觉到酸痛,他停下动作,盯着面前的红色沙袋,接二连三渗出的汗珠争先恐后地随着下颌坠落,他抬起手抹了一把,抿着唇再次走进了浴室。
颜灿舔了舔嘴唇,微张着口享用。
颜汀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热了起来,明明自己只穿了一条裤子。他的视线太过炙热,等到颜灿和他对视时,他才发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颜汀站在药房里看了一圈,发现透明柜里的药材快要用的差不多了,他告诉崔红:“过两天要新来一个家庭医生,应该会配新药,你收拾一下柜子里的东西
颜汀看着他,嘴角扬起笑意,他将梨汁递过去,“喝吧。”
药房里传出的中药味很浓,崔红揭开盖子,手中的药勺正在药汤里搅动。咕嘟咕嘟的翻滚声响在耳边,颜汀出现在她身后,喊了一声:“红姨。”
管家看了眼厨房,说道:“应该是粥。”
颜汀睁着眼望向天花板,手背覆到额头上,确认了没有发烧。不过身体确实不适,他撑起身靠在床头,拿给手机打给曾卉。
曾卉顶着一头糟发在电话那头忙不迭地点头应好,随后握着手机傻傻发呆,她觉得自己老板今天的声音可真性感。
颜汀穿好睡衣,走进卫生间洗漱。
颜汀的手心出了汗,他吞咽了一下喉结,柔软垂顺的刘海搭在额上,掩去了几分心慌。还没等颜灿开口,他就急忙说道:“我先回去睡觉了,有点累。”
他想,今天只是太累了,仅此而已。
他的呼吸很重,眼角发红,裸露的上身在月光的投射中展现出迷人的线条。
颜灿放下电吹风,也跟着弯下腰拨弄了一下铃铛,“原来哥哥今天那么早出门,是因为这个。”
女佣低着头,举起的托盘里放了一杯梨子汁,不是原先那种淡黄色的液体,而是比牛奶稀释了一些的白。
随后落在颜灿眼里,像是做了什么事落荒而逃。
他的心脏重重跳了几下,仿佛在帮忙踢出刚刚脑子里的荒唐想法。
早上才七点。
他的喉咙干涩,四肢无力,鼻子的呼吸好像也不太顺畅。
房门被敲响,颜汀回道:“进来。”
拳击的碰撞声在静寂的夜里显得凌乱,没有规律。
到达一楼的时候,佣人们都在忙碌着自己的工作,站在门边的管家看到颜汀,放下手上准备修剪花枝的工具,走过去问他:“今天起这么早,是有事吗?”
扬起的细白脖颈衬得颜灿的脸和梨子果肉一样白,手中的液体进入口中,喉口跟着滚动。也许是刚刚帮忙时沾了热风,颜灿的皮肤里透着桃红,颜汀的眼光就这样直直地盯在他的脸上,从嘴唇、到下巴、再到脖子。
正在熬药的崔红转过身,脸上不显岁月的风霜,她放下勺,恭敬地站在一旁:“大少爷。”
“对啊。”颜汀附和道。
秋天的阳光从窗帘的一角倾泻而出,颜汀的眼睛被晒到暖意,想要睁开却发现不对劲。
颜灿手里握着喝完的杯子,对着早已消失的人影,悄声道:“哥哥晚安。”
颜汀看着管家手上的大剪子,拿起手中的温水润了润嗓子,“今天不去公司了,早上吃什么?”
颜汀点点头,直到手上的一杯温水都喝光,才说:“做皮蛋瘦肉粥吧,小灿喜欢,而且他最近吃的太少了。”颜汀面上露出担忧和不满,继续道:“找人研究点菜谱,别再让他瘦下去了。”
夜色昏暗,颜汀的房间里却传出“砰砰”“砰砰”的声音,那是拳头打向沙袋的碰撞声。
“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到你了。”颜汀的声线带有晨起的慵懒和感冒时的沙哑,他嗓子发痒咳了一声,脑袋有些发晕的继续交代曾卉,“今天我不去公司了,该做的你盯一下,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眼神里透出慌张,身体里的血液变得冰冷,和着皮肤一起下降温度。颜汀很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冷。
李元是颜家的老人了,他看着颜汀颜灿长大,只是他们兄弟俩都不太喜欢亲近的人称自己为“大少爷”“小少爷”之类的。但称呼小字实在是太逾越了,李元也不愿意这样没有规矩的喊,所以后来在家,干脆就没有称呼的这样叫起来,有外人的时候还是尊称“少爷”。
颜汀接过,杯口飘着若有若无的梨子清甜和醇香奶味。女佣带上门,颜灿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好像有些饿了。
“是。”管家点点头,放下手上的工具朝厨房走去,跟正在准备早餐的女佣说了些什么才出去。
他觉得颜灿现在像一颗熟透了的梨子,内里的汁肉香甜,只要轻轻地揉一下。不,或者只需要用指尖碰一下,那汁水就会流入自己的手心,黏腻甜软。
颜汀原本洗完澡清爽的皮肤此刻变得汗津津,垂顺在额前的碎发被浸染落下汗珠,他没有带拳击手套,每一次与沙袋的击打都是握成拳的指关节在用力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