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晕,好歹这点红晕在她小麦色的面孔上并没有太过显眼。
猛踩油门,陆战车的四对巨大轮胎和两组履带同时满功率运转,在夜色下不知方向的疾驰而去。
唐云坐在车顶,将昏迷不醒的雷子放稳了,这才把食指顶在耳朵上,小声问道,“下一步有什么建议吗?要不要换白板上来?”
斯博的声音无比的疲惫而沮丧,甚至带着某种哀怨的味道。
“‘王霸之气’这招并不比你嘴里的‘兴奋剂’那招消耗的少,我就悲催的少嘱咐了一句啊!真的只是少交待了这么一句!你居然不着急不着慌的磨蹭了这么久”
“你是诚心要累死我是不是?”斯博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虚弱。
“白板上不来了,我也上不来了,你想办法补补身子骨吧,营养不足的话我一时半会儿都上不来了!”
“斯博?”
“南郭信?”
唐云的耳根很不合时宜的清净了,斯博直接在唐云体内蛰伏起来了。
无奈的揉了把脸,唐云掏出背包里的六瞳面具,看着超低频电场生命雷达在视网膜光幕上投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巨大绿色光点,无奈摇摇头。
唐云取下雷子头上戴着的战术头盔,通过铁盔的公共频道喊着。
“一路向西,千万别停!”
“刚才纯属侥幸,我已经唬不住这帮怪物了!”
公共频道内除了秦水雁和工程组、医疗组外,没有任何回应。这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同其他陆战车拉开的距离过大,通讯已经断开。另一个就是——耿林他们都已经死了。
6号陆战车向北方飞奔了整整一夜,为了隐藏六瞳面具,唐云也在车顶上坐了整整一夜没敢下来。
直到临近日出,确定已经脱离了险境,唐云才取下六瞳面具。但在伤势和疲劳的双重作用下,爬下陆战车顶似乎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于是他干脆用手臂向后撑着休息。
太阳在西方缓缓映出一片暖红的时候,秦水雁停下车,从陆战车里钻了出来。
抬起头,看见了背对朝阳,坐在陆战车顶盖上的唐云背影。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也许是仰视的关系,也许是朝阳下的背影独具魅力,也可能是耳边并不如何密集的鸟叫声拨动了她的心弦,甚至是挂着露水的草香味拂乱了她原本很聪明的脑袋瓜。
秦水雁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曾被自己一直仇视的小伙子似小伙子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反而有些老朋友间的熟悉感。
望着从西方升起来的太阳,曾经说过的某句气话在心头拂过,“看上你?等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6辆陆战车全都走散了,一帮看着自己长大的叔叔们如今个个生死未卜。
秦水雁感受着朝阳下的这股子凄凉,曾经在kw388上的生活片段历历在目,耿叔、雷叔、麻杆儿
与唐云之间的过往也历历在目,二人之间如何做对,如何大打出手,自己甚至羞红着脸去偷窥男浴室,然后一帮叔叔们居然蠢到力挺自己追求唐云
而昨晚,这个平凡少年又是如何舍命救了自己,最后如同英雄般力挽狂澜
无数情绪驳接在一起,搅成一团。
少女的心头不知不觉间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五味杂陈,似乎酸酸的、却又很迫切。这是一种迫切于抓住身边某种东西,唯恐它无端流失掉的冲动。
可详细探究的时候却又抓不到任何线索,秦水雁不知自己为什么忽然间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自己心里感慨的到底是那些看着自己长大的大叔们,还是眼前这个愿意舍命救自己的半平凡半“英雄”的少年?
无数乱七八糟的情感充斥于心,让这个从未敞开心扉的少女开始在心里泛起波澜,而且还是一圈又一圈,一浪又一浪
最终,秦水雁只是轻轻的咬着下唇,把眼睛聚焦在朝阳下的唐云背影上。
太阳缓缓升起,慢慢变得刺眼起来。
唐云转过头,看到了秦水雁那种不同往日的眼神,觉得有些奇怪。
本来想开口打诨几句,但不知怎的,唐云忽然觉得不该开口破坏了酝酿在空气中的某种气氛。
毕竟一起经历了生死,唐云心里也忽然间泛起一种也许可以被称作情愫的东西。都是少年人,谁能把这种东西说的清楚?
“追求秦水雁是非常合乎你内心真实情感的!毕竟你看不见自己的潜意识”贝芙丽的话在唐云心头浮出来。
“难道我真的喜欢这个女魔头吗”嘴里喃喃着,不知不觉中,唐云的视线又往下降,慢慢聚焦在那一片正在朝阳下泛着金红小麦色的小蛮腰上
唐云现在成了六号陆战车上的英雄。
医务组负责人加布里埃尔带头将唐云从车顶上拉下来,随后七八个医护兵一起动手,把他缠成了一个粽子,伤势明显更重的雷子反而被排在了后面。
略作休整,唐云总算松了口气。即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