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有人劝道,“瘦子,别这么说,就这么几个兄弟了,死也一起做个伴儿,别说那怂话。”
唐云继续站着马步,想起梦中自己在唐家练拳时被某个师傅毒打的样子,似乎曾经的生活也并没有多么美好,想着这些,他的情绪倒是比其他人稳当了不少。
唐云尴尬的略微点头,笑了笑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引得魏松平又是摇头,此时唐云的笑容恰恰是在迎合自己刚刚的话。
事实上唐云很敏感,而越是敏锐的体会到他人情绪或者想法,性格柔软的唐云就越是不愿意说出否定的意见,就是所谓的抹不开脸。
食堂后墙直接连着楼梯,魏松平猜测的没错。但往后就只能靠唐云随机应变了,原则只有一个,往上跑!那个像灯塔一样的建筑就在最高处,做宇宙环境适应性实验的时候,男孩们曾透过最顶层实验室的天窗看到过。
两周前的某日。
随后一帮人都附和起来。“咱们跟他们拼了算了,我也顶不住了,我练得是瞬时能量,冲击波释放的时候,我血管都要崩了”
浑身充满了蓄势待发的气势,随着右手臂能量涌动,皮肤表面浮起一层液态金属,直到凝结成坚硬的固态,这才一拳砸向墙壁。
食堂墙面应声破开一个窟窿,墙的那边果然是楼梯!唐云一跃而过,只顾沿楼梯向上疯跑。
魏松平的见识总是比大家广些,众人摇头,仔细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轰隆隆!
“怂?”这人听了,一把夺下魏松平手里的烟头,直接戳在干瘦的胳膊上,皮肤哧啦的轻响了一声,他却眼都不眨一下。
焦躁不安的瘦子急迫开口道,“平哥,指条路吧,兄弟真顶不住了!”
摆出了一个架势,只见他双腿微曲,左手成掌探在身前,右手握拳含于腰际。
“唐子,你脾气太软了,这样出去吃不开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都是兄弟,还不能敞亮点么?”
“一起逃跑是不可能了。我有个计划,大家一起死,但能跑出去一个,把我们‘,毫无挑战的小事,根本就不值得大惊小怪。
“你们听说过没有,古时候的军队里,一个队伍如果作战英勇,就算全军覆没,但只要还留下一个扛旗的,部队就会保留下这个队伍的番号?”
“是啊,我天天都是冻疮,治好了再冻,冻伤了再治,谁受得了啊”
魏松平说着话,又掏出一根烟猛吸,他不知道这半包烟什么时候会被典狱官查出来,抽一口少一口。加上他已经快两年没有接触过尼古丁的味道,这会儿抽的有些头晕,其实烟抽的猛了也是会醉人的。
唐云一边跑,眼前浮现了月初时候大家一起策划出逃计划的样子,其实当时的气氛并没有多么沉重,但很多事却是不得不为。
“平哥,拼”
从金属状态还原的右臂上裂开无数又小又浅,牛毛一般的小伤口,鲜血兀自往外一点点的渗出来。即使唐云只是缓慢的催动了很少的能量,令手臂表面结成金属,依旧被能量反噬,伤了皮肤。
“就你这瘦猴知道疼,谁她妈过的舒服谁是孙子!要不然你学学唐云,人家还知道天天打把式练拳呢,唐子玩的是【铁体】,每次训练完都跟个血人似的,他不疼?”
这个事事算计的毫无遗漏,战斗、潜入经验丰富之极的高手怎么会让自己干这么愚蠢的事情?
“每天都比成千上万个烟头一起戳还疼,怂?谁她妈能不怂?”他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魏松平一把夺下烟头,猛嘬了几口,这才弄点口水往他烫伤的胳膊上涂。
“平哥,咱们跟他们拼了吧!想个办法,拼了!不用等他们灭口,兄弟我已经熬不住了!我这是火焰能力的结晶,每天都是大面积烧伤,疼啊,我是顶不住了!我要拼了我不活了”说话的人又高又瘦,一边念念叨叨,一边用两只空洞的大眼睛焦躁的四处寻摸着。
在天启佣兵绝望的眼神中,那根乌黑的突击刺狠狠刺向机甲的驾驶座舱。
向总部呼叫
魏松平把烟头扔在地上,隔着破拖鞋将它狠狠的踩灭,所有人同时住了嘴。
正在站马步的唐云尴尬的挤出一点笑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被人夸奖,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看似有些憨傻。
“我不去!绝不!”唐云死死抱住身下的大铁管子,用身体的姿态强调着他斩钉截铁的回答。的确,唐云平时唯唯诺诺的,尤其在魏松平等一众兄弟面前总是事事附和,很少坚持什么,但不代表他是傻的。去抢刺客榜排行鱼的触角,缠绕在那台天启机甲的身周。虽然不能将他彻底禁锢住,但这雾状的能量体绵软粘身,天启机甲的动作慢了岂止10倍?
“40个人已经死了17个,哥儿几个也够呛了,我无意中听那个秃头教授说,可能是要放弃实验了,到时候这帮丫挺的很难留咱们活口儿。”
魏松平用半个脚掌踩着拖鞋,用脚跟撑起身体蹲在床沿上,掏出不知道从哪偷来的半包烟,抽出一根点着了狠狠的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