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骂给她听,旁敲侧击警告她老实本分点儿。黎影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温声:“我这样的人能仗您的权势得意多久?”徐敬西手臂收紧她的窄腰:“你哪样的人。”哪样,她也说不上来。“又蠢又笨,画画总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第一次买包烟都被骗,还要先生把钱要回来。”说着,她声音越发没有底气。徐敬西都听笑了:“骗就骗,有我护着你不是。”他今夜的话,带了点暗哑的腔调,缓缓的,温柔的,轻得要命,她稀里糊涂地听进去了,无关情爱的宠。沉迷今夜,只为徐敬西三个字,即便日后落得什么下场,她都认了。片刻安寂里,他一呼一吸灼热打在脸颊,黎影感觉他体魄好重,手撑在他的胸口,一点推不动,压在她身上如磐石沉重。她越动,抵在她腿根的东西更明显了。她就此放弃了,任他压。“先生十分钟前还说会温柔,我脚腕的指印,还有唇上的痛感,您下手挺狠。”他嗤嗤挑声:“这就怪起我来了?”黎影埋在他胸口:“您可是眨眼就变脸的人。”抬头,对上一双深黑的眼眸,Jing深的,抽丝剥茧地盯着她,感觉自己说错话,立马小声补充,“当然我信先生说会宠就会宠。”徐敬西沉沉笑开,硬实的下巴埋在她肩头,拥颈相蹭。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相拥的两个人,徐敬西从她身上起身,收胯,手指随意系好腰间的浴袍带,拿起床头柜的手机,走出落地窗外接听。黎影靠到床头,静静看着他。高大的身躯迎在黑夜里,背靠围栏,对着手机那边疏冷没表情。他应该不知道,他有时候不言不语的从容平静,脸部线条特别紧绷,那副尊容完全不知什么是人间疾苦,天生傲慢的性子太浓重。他更不会知道,她最喜欢徐敬西淡淡笑时候的模样,没一分真情可言都风华绝代。黎影辗转难眠,会痴痴的去想,他说的‘一直宠你’是多久,是建立在她要乖乖听话的前提,对吗。她只要不听话就结束,对吗。她肆无忌惮地盯视被徐敬西发现了,朝她微微勾了下唇角,算作回应。黎影眼睫垂了垂,至于他以后是谁的丈夫,是谁的父亲,她都不在乎了,又何必矫情要个时间的长久。躺好,盖被子,睡觉。料定他今晚忙,他已经关机三天,从落地斐济开始。徐敬西是在半夜离开套房,床上的人睡得沉,没吵醒她。梁文邺今夜有局,也不是很有兴致,接个电话小姑娘睡着了,待在卧室没想法。三天三夜,她太脆弱。离开套房,上游艇,出海。夜里有不能出海的规定,但这艘私人游艇在海事局申请过夜航助请。海面风大,吹得男人的衬衣微鼓。他丝毫不在意,单手抄在西裤兜里,伫立在甲板边看夜色,游艇翻卷的海浪逐渐升高,shi了游艇甲板,水花丝毫没沾到那双昂贵的皮鞋分毫,畏惧这个男人般,海浪都听话得很。
他低声吩咐身后的助理:“开始盯高点收盘。”助理颔首,认真看向电脑屏幕里的波动线。梁文邺人在游艇二楼打牌,探出脑袋:“不等它破新高了?”徐敬西笑了声,“傻瓜。”他没隐瞒,“再留,明天缩水了。”他人果断,该收就收,他收盘套现之后,那支股票的行情没几天势必跌回谷底大跳水,震荡一波。梁文邺都猜到了。多余的梁文邺没再问,绕开话题:“怎么不带你的小宝贝出来打牌,楼上正好三缺一,无聊得很。”徐敬西楞模两可回答:“生病,睡了。”梁文邺笑声爽朗:“那行,不打扰。”感觉他处理工作上的事十分烦躁,或者是手底下哪位高管又递来不满意的提案,惹得他朝手机那边发了一顿火。梁文邺识趣,不要招惹这个时候的徐敬西。他刚敲支烟含嘴里,一只白花花的小手伸过来要为他的打火机,闻了闻那股劲儿劲儿的女人香水味。男人优雅低颈,擦动打火机擦轮:“做什么,他们没能满足你?”简简单单一句话,就令桥本奈菜畏惧到收回手,硬生生后退两步,同男人的距离拉开。“我…”她小心翼翼地说着外语,“想和你说说话不行吗,之前一直看见你的女伴,她现在怎么不在。”该说不说,这四个字名字的女人声音软得不像话,比黎影还会那套做小伏低。徐敬西从容不迫笑着:“你什么你,想知道我什么秘密。”桥本奈菜心里‘咯噔’一下:“有没有是徐先生把我想得太坏。”“你给她喝的什么。”徐敬西睨了对方一眼,“我允许你靠近她了么,懂不懂规矩。”桥本奈菜解释:“是一杯热可可。”徐敬西声音一如既往的寡淡:“别乱靠近我的人,听明白吗。”那天清晨。徐敬西刚回套房躺下,自认自己常比她醒得早,没几分钟,发现小姑娘偷偷摸摸地爬起来,在厨房亲自在熬粥。捣鼓一个小时,她额头布满细汗,抬袖子擦了擦,冲他笑嘻嘻。“你不习惯吃斐济的海鲜,酒店的厨师都被您嫌弃三回了,我亲自煮百合粥,绝对没乱放,特别清淡。”“是矿泉水煮,不是自来水。”说着,她戴上厚厚的防烫手套,盛了一碗粥放在餐桌,勺筷一并摆好。“尝尝吧,我觉得可以。”她这是当作收礼物的补偿,徐敬西好心情坐在餐桌前,伸手。她乖乖拿起勺子放他手间。徐敬西尝了一口,没乱放调料品那就是没味道,但比乱放调料能入口。她突然被窗外的光线吸引走。“太阳,半个冒头了。”清晨的太阳初升,她兴冲冲小跑出门,一动,脚腕骨的红色脚链铃铃细响,一下一下撞击,极为动听。鞋也不穿,赤脚踩进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