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芥川接过樋口手中拿的那份报告,仔细地瞧起来。
炭治郎往我这边靠了靠,我意会,侧过脑袋对他耳语,简单说了一下樋口的身份,顺便科普了一下这一边有关人员的样貌特征。
“嗯嗯。”
炭治郎听得相当认真,时不时抬头脑补一下画面。
健介安静地蹲在一旁,用手指在地面上画圈圈,看来对于这样的场景已经习惯了。
“嗯。我会去处理。小樱。”
“嗯?”我站直身体,停止向炭治郎灌输知识。
“你先带着健介回去吧。”
“哦。”一般对其他人我还会加一句“那你小心”,对着芥川,我说不出来。
不过终于可以回去了,我拍了拍炭治郎,对着一旁的健介伸出手,拉了他一把,牵着小屁孩儿准备回去,最后又转过身和后面几个人挥了挥手。
炭治郎倒是很开心地和我招招手,芥川低着头还在看那份报告,压根儿没打算和自己儿子say goodbye,而在一旁的樋口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拉着健介的那只手,满眼羡慕地目送我们出门。
我:“……”
芥川儿子,想牵吗?一次二百,来者不拒哦。
……
“发了吗?”
“发了,不过妈妈还没有回。”
我站在健介身旁,俯下身子看着他的手机,我们现在不知道敦在哪儿,所以先发了信息给他,顺便——
“姐姐,你说是不是每个人都会认为别人手上的冰淇淋比自己手上的甜呢。”
“……走开,不会让你尝的。”
我直起身子,靠坐在一旁的栏杆上,转身小心护着手上的冰淇淋,盯了一会儿——猛女张嘴,先吃为敬!
等我吞了三口,手上只剩下一个蛋筒的时候,才转过身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想吃我的冰淇淋,除非快在我的三大口之前。
健介站在一旁无语地用舌头一点一点地舔着自己手上的冰淇淋,背过身去表示不认识我。
我:“……”
“啊,来了来了,有一个定位。”
我跳下栏杆,凑到健介身边,敦给我们发了一个定位,似乎是在一家工厂里。
“他去工厂干嘛?”做兼职?现在日本家庭压力已经这么大了么?
“不知道。不过妈妈总是会助人为乐,可能,是去帮忙了吧。”
我一口将剩下的蛋筒也吃进去,算了,有地点就行,把敦捉回家后坐等吃饭。
照着上面的定位,我跟在健介后面,慢慢朝着那边移动。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街上人流量巨大,三三两两的人群聚堆走着,我牵着健介的手,淹没在傍晚五点日本横滨的街头。
“呐,健介,你觉得现在怎么样?”
“比以前好。”健介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小口小口地吃着自己的冰淇淋。
我耸了耸肩,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那现在的这个家庭你觉得怎么样?”
三个不太相像,甚至毫无关系的人走到一起,组成一个家庭,会不会很别扭?
“我觉得很好啊。”这次健介甚至停下来看了我一眼,满眼不解,“我觉得我家很好,双亲恩爱,父慈子孝,里外和谐,模范家庭。”
“恩爱?慈孝?和谐?模范?”
我眯了下眼睛,对不起,画面太美,想象有限。我一脑补,呈现的画面都是以往两人的相处模式。
比如芥川直接一个罗生门“狱门颚”和敦的月下兽对打——输的洗碗、拖地、带孩子。每日一打,每日核平,构建和谐家庭你我他。
……难道不是这样的么?
“你在想什么呢姐姐?”
我放弃脑补,画面里敦的虎爪已经撕裂了罗生门的“彼岸樱”,正朝着芥川本人扑过去——不然怎么解释今天芥川带娃?
“其实在家里两人很和谐的,你别乱想啊姐姐。”健介白了我一眼。
“哦……”
“唉,顶多顶多呢,就是妈妈偶尔会犯一些小迷糊,比如早上起床出来却只穿了一件爸爸的衬衣,结果被罗生门又严严实实地包起来扔回房间里了。或者呢,趁着爸爸在洗澡,妈妈又会去鼓捣脱在沙发上的那件风衣,有一次正把那根带子抽出来的时候爸爸就出来了,然后就,嗯……”
嗯?我捂着嘴笑着,突然觉得下文危险。
“其实最后也没什么,好像……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拽着外套就披到了身上,结果又是罗生门,把妈妈拽进了房间里,‘嘭’地一声关上后……我们家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
我:“……”
我大概懂了,因为曾经太宰爸爸教过敦敦,外套只有披在芥川身上才有效果,所以敦敦就……
其实这毫无依据,为敦敦默哀三秒钟。
“啊,到了,就是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