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的对面。一个小弄堂里,可以齐聚莲花跑车,迈巴赫和阿斯顿马丁……真是小里藏乾坤,低调中的奢华,典型的上海特色了。
到她那去的都是大佬,一件成衣价格成千上万,我是没钱买的,都是Summer偶尔让我去取衣,算是借我穿,让我在镜头前帮他摆摆造型,他拍了片子好去做宣传。我也乐意跑腿,他在业内算是大拿,肯让我当他御用模特,我当然求之不得。
去的次数多了,就跟陆无双熟悉了起来。
陆无双一头波浪长发,嘴角有颗黑痣,眼神特别迷离,总像睡不醒的样子。别看她卖的衣服无不是光鲜华丽,在店里她却总是不重样的穿着睡衣。美其名曰:再美的华服也没睡衣舒服。真是个奇人。
一来二去的,我也会和她说些私密话题。比如我就从不忌讳跟朋友出柜。这可能跟我性格有关,我觉得只要信得过,就没必要藏着掖着去隐瞒,我觉得这样很累。与朋友相处本来就该无拘无束,聚得来就聚,聚不来就散。你接受我的不完美,我也会接受你的。如果你连我最基本的性取向都接受不了,那还扯着个虚伪的关系干嘛?
陆无双听说我是同性恋,眼皮都没抬,“喔”了一声,就去整理衣架。我就特别喜欢她不拿这事儿当事儿的态度,太当事了我会觉得尴尬别扭。
“不过你这态度也太随意了。”我说。
她看了我一眼,不知道视线是不是聚焦了,感觉像没睡醒刚被我吵醒的迷糊样子,然后把我拉去后面的房间里说:“我之所以没有大惊小怪,因为咱俩是同道中人。”
“啊!”世界太小了吧!
“真的。”她悄声说:“我是双。”
“双?”
她饱满的红唇一张一合:“男女通吃。”
“我的天!”我夸张地跟她保持距离道:“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
“被你看出来我还出来混什么。”她“哼”了一声,然后特别神秘地说:“我相中了一个妞,是我这里的顾客,每个月会来一两次。我想追求她。”
我竖了大拇指,欣赏她的勇气。要是我看上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肯定会先纠结一阵,再试探一番,不会发出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宣言的。
“既然是同道中人,想必你很有经验,帮姐出出招儿呗?”
“不瞒你说,我才谈过一次恋爱。现在处于单恋阶段,人家都不理我了,追人经验为零,你问错人了。”我耷拉着脑袋。
她拍了拍我脑袋:“你这么漂亮,别这么没自信。你看我店里来的这些达官显贵们,除了有些臭钱,人品外貌学识哪个如你?”
“有钱这一条就够了。殊途同归。”
“嘿,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市侩?”她瞪了我一眼:“但是看上的这个妞吧,有点特别。她来我这儿买舞服……”
“舞服?”
“她跳摩登舞的,会定期参加比赛。所以经常来我这定礼服。”
“到底是礼服还是舞服?”我有点搞不清楚。
“哎呀摩登舞就是过去的国际标准宴会舞演化来的,跳这个舞男士要着燕尾服、西装,打领结,女士要着礼服长裙,梳宴会正式发型。”她憧憬地一笑:“每次她试礼服,我都有种“哇塞!怎么会有这种尤物”的感觉!”
“花痴啊你。”
“对对对,就是花痴怎么样。我就喜欢她的样子,令人陶醉心动。我不介意为她一个人放弃整片森林。”
是不是天下女人都会被因情所困,被爱所扰?
与我破罐破摔,得过且过的心态不同,Mais似乎已经走出了麦芒芒对她的Yin影,开始有意无意找一些她口中的“姐妹”来参加聚会。
我随我妈,喜欢热闹,于是也拉周学姐和陆无双去参加聚会。一来二去就形成了麻吉小团体。成员有我,Mais,周晴雨,陆无双,还有个小T叫舒畅。
这个舒畅太能喝酒了,我们五个晚上去“红吧”聚会,她拉着我一直喝一直喝,后来一口吐在我衣服上。反正不是我的衣服,我倒是不心疼,眼神瞄着陆无双苦笑:“无双姐,这个要我赔钱么?”
陆无双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件衣服是我早上从她那借来的,面料听说是德国进口什么棉,价格突破天际,是陆无双卖了我和Summer很大人情才先借来拍照的。可我晚上有点事耽误了时间,太着急就穿着去参加了聚会,没想到顶级面料,却是这个下场。
陆无双心痛地说:“明天早上拿来店里!”
“遵命!”我陪着笑脸。
第二天我乖乖来送衣服。不敢自己洗,怕洗出问题。我来的时候店里似乎没人,我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这人莫不是睡神转世?
于是在店里溜达了一圈,就听见她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我往前看,正看见她从试衣间一路送什么人出去。我心道她向来没什么待客之道,自己的衣服有市场,又不乏贵客登门,就眼高于顶,从没见她对谁热情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