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是我生父。我倒更怀疑,我并非你亲生,哪个母亲,会对女儿,如此恨之入骨?”
老夫人眼中烧满怒火,骂了一句:“不孝之女……”
谢漪便唤了人,将她拖了出去。
派去的家人,全是她心腹,且家眷皆留在相府。谢漪不怕老夫人胡言,即便她叫喊出来,也无妨,无凭无据,无人会信,多半还会认为她疯了。何况她将陈举羁押在京,为了他,老夫人也不敢胡言。
果然,一有人进来,老夫人便闭上了嘴。
谢漪看着她被拖出去,合起了双眸。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人禀道:“陛下来了。”
话音落下,门自外推开,刘藻笑yinyin地走了进来。她入相府,越来越轻车熟路了。
谢漪看着她,直到她走到身边,方问了一句:“陛下怎么来了?”
刘藻道:“我来看看你。”
谢漪笑了一下,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她语气柔和道:“陛下且回宫去,臣这里还有事。”
刘藻没想到她刚来,谢相就赶她走。她们昨日方确定了名分,谢相今日便待她这样冷淡,她可是后悔了?
刘藻顿时心慌,但她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镇定道:“你忙,我等你。”
“你且回去。”谢漪微微提高了声音。
刘藻一怔,她眼中闪过受伤,低下头,勉强笑了一下,道:“那我回宫了。你……”刘藻想叮嘱她要记得去寻她,但这境况,她也不敢说了。她默默地转身,才走出一步,手就被拉住了。
刘藻低头看去,是谢漪挽留了她。
她的手有些凉,却是十分坚定地抓住了她。刘藻顿时就委屈起来,也有些生气了,她想缩回手,不给谢相握,可到底舍不得。她给予的一切,她都舍不得拒绝。
谢漪已后悔了,又不知该如何哄她,想了想,站起身,抱住了她,歉然道:“是我不好,让陛下伤心了。”
她很少对皇帝无礼,因她年少,需要树立威信,谢漪便拿自己的威信去给她做垫脚石。底下出了事,她多会跪下请罪,衬托君威,平日大臣们面前,也绝不忘礼节,处处恭敬,使大臣们不敢小视君上。
唯有一回,她对她极为失礼,便是多年前的长信殿前,她从陛下身前走过,既未停下,更未行礼。但就连那一回,她都在心中仔细计量过,那回在场的都是她与陛下的心腹,绝不会传扬出去。
怎么时时小心,如今与陛下确定了名分,却反倒大意了,又让她伤了心。
刘藻被她抱着,一下子就不生气了,但是委屈还是在的。她也抱住谢漪,低声道:“我穿了好看的衣衫来见你,你都没有看我一眼。”
谢漪更加歉疚,道:“是我不好。”早就想好了,不再去查真相是什么,更不牵连到陛下身上,却因几句话挑唆,而乱了心神。
刘藻听她这么说,便不委屈了,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心中有事,你骂我两句出出气不打紧的。”只是千万不要后悔。不要让她只欢喜了一日,便重又坠入到深渊中。
第84章
皇帝年纪小,却反倒很包容,纵使偶有恼怒,也很快就过去了,且从不记仇。谢漪有时也奇怪,陛下时而稚气天真,时而却极稳重老成,偏生这截然相反的两种气质,在她身上,却毫不矛盾。
谢漪放开她,带她到身边坐下,问她道:“陛下何时回宫,可与宫中留了话?倘若不急,可与臣一同用过饭,再回去。”
刘藻出来时就不早了,入了相府,有口角两句,已是日暮黄昏之际。
谢漪在留饭,刘藻本该高兴,但她却皱紧眉头,望着谢漪,大是不满道:“眼下只你我二人,你却还是称我陛下,自称为臣,与我生分。”
这便是她在钻牛角尖了,谢漪虽称她陛下,然而语气却很亲近。但谢漪却未责备她,反而笑道:“不称你为陛下,又当如何唤你?”
心爱之人,总该有个心爱的称呼,刘藻便认真思索,谢漪望着她那专注的脸庞,眼中满是笑意,与她靠近了一些,在她耳边唤了一声:“萌萌。”
刘藻顷刻间耳尖一红,转过头来,与她怒目而视。怒目也是强撑起的怒目,才一对上谢漪含笑的眼眸,刘藻便气弱了,低声反驳:“不是萌萌。”萌本有生机勃发之意,是一好字,但两字叠用,便显得稚气非常。
她记得谢相当年还以这二字戏弄过她。
“怎么不是萌萌?”谢漪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尖,软软的,还有些发烫。刘藻生气,转个头,将耳尖自她指尖抽出来了。
谢漪眼中的笑意却越发浓郁,改用指尖轻轻地戳了一下她鼓起的脸颊,道:“你刚出生时,我就是唤你萌萌。”
刘藻不知其中还有这等缘故,忙望向谢漪,眼中亮闪闪的,好奇且期待,等着谢漪为她述说往事。
“你出生时,你的母亲央我取名,我便为你取名为萌,后来武帝赐名,刘萌自然就做不得数了。”
刘藻一听,红着脸道:“刘萌好听。”倘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