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的清明,前尘往事,仿若梦境。她抬指抚上眉心,眉心一片平滑,没有还魂花的印记,自己的修行境界跌到了丹顶境初期。她习惯性地摸向腰间,摸到了酒坛和红绫。
红绫的光芒黯淡了很多,多了些陈旧的颜色,上面的还魂花花纹没有了,只剩下布料的纹路和符纹纹路。
她想起那少年,她知道,他没有骗她。
她抬眼看向龙池,龙池冲她灿然一笑,空着双手奔上岸。
龙池说:“醒了呀?若水师父,你中了妖术,这回可得好好感谢我的救命之恩。”
北殷若水轻笑一声,说:“谢谢。”
龙池取出一个炼制手法格外粗糙的储物袋,取出一堆蕴灵草给北殷若水,说:“我估计你的神识肯定多少会受点损伤,这个给你。我这多着呢。”
北殷若水仔细打量几眼龙池,又再低头看向自己,本来想看自己的骨龄,结果入眼看到自己披散的白发。她怔然,随即想起,自己修行境界大跌,必然是Jing元大损。她问龙池:“我现在是不是变得很丑?”
龙池的眼神闪烁了下,没敢去看北殷若水,悄悄地挪远点,说:“你……不丑。”她顿了下,说:“不信你看自己的手。”她说完,又离北殷若水远了些。
北殷若水从储物戒子里取出镜子,只见竟中的自己皮肤比之前还要好,不仅没变老变丑,还更好看了些。她忽然想起龙池喜欢长得好看的,也知道龙池有法子把南离九那尸修都养得水水嫩嫩的。
龙池又挪远了点,说:“你的白头发,过阵子就白回来了。你是Jing血损耗厉害,再加上修为境界大跌,一下子苍老……呃……我……我……”
北殷若水收了镜子,说:“抬眼看着我。你对我做了什么?”
龙池的眼神瞟来瞟去的。
北殷若水“嗯?”了声。
龙池赶紧说:“我没……没干别的,就……就以前玉璇师父也经常……经常拿我涮洗澡水,我……我就给你弄了些洗澡水,再……再把你扔去泡了几个澡,你……你惨了点……我……我没舍得用……”她没舍得用打包的龙髓之类的好东西,“我我的口水多,就……多流了些口水在你的洗澡水里。”她说完,一个遁术出去十几丈远,说:“龙涎,还是宝参龙涎,天材地宝。”
北殷若水习惯性地取出酒壶,想想,又放下了,她说道:“谢谢。”有些迷茫。她随即又看向龙池,说:“你……的骨龄,和你的真实年龄,是有什么奇遇吗?”
龙池说:“鱼龙符把我送到了幻心镜里,镜中一百年,外面一年,我在幻心镜里待了三千多年。”她见北殷若水没追究她把北殷若水按进她的口水里洗澡的事,松了口气,说:“我没觉得我在幻心镜里有待那么久,可妖皇她们都这么说。”
北殷若水问:“妖皇……她真的是还魂花妖?”
龙池摇头,说:“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内丹里有一朵还魂花,但那不是她的元神,她好像是之前就做好了要借花还魂的准备。”
北殷若水看着龙池,想问起龙池这些年的经历,可看到龙池的这些变化,又再想起自己的经历,想问的太多,反而无从问起了。
大梦一场,再回想起曾经,只觉满心疲惫。
她缓缓起身,把红绫装在酒坛中,封好盖子,将酒坛放进溪流中,让酒坛随溪流慢慢飘远。
龙池眼巴巴地看着。她知道北殷若水是想了断过去。
虽然红绫中间出了点变故,可它还是能让南辞夕在下界唯一一场败战的仙宝。她犹豫半天,一咬牙,跑出去,追上酒坛子,揭开盖子,把红绫掏了出来,把酒坛子用力地往下游方向,扔得远远的。她把红绫塞怀里,对北殷若水说:“我捡的。”
北殷若水:“……”
龙池坐到北殷若水身边,说:“南辞夕你知道吧?就是南离九的老祖宗,比南玄还老的老祖宗,在下界的唯一一场败绩就是在这红绫手上。那是南辞夕飞升前的事了。”
北殷若水微怔,说:“我认识的花妖,他只有三四百年的道行。”
龙池听到北殷若水和妖皇的对话,她说:“我估计你遇到的少年就是从打败南辞夕的那人骨头上长出来的,草木类妖修,有时候一线生机尚存,是能够枯木逢春抽新芽的。”
北殷若水沉默片刻,说:“我与他……只是寻常朋友。后来,他为救我而死,我喝了红尘酒……就再也忘不了他。”她顿了下,说:“事实上,我们……只是偶然相逢,之后,结伴相行,直到他为救我而死。”她分不清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多年醉生梦死难以忘怀,是因为真心喜欢,还是因为受妖术所惑,又或者都有。她甚至连她遇到的花妖是妖,还是还魂树的伥鬼都分不清。她遇到的少年,死后,化成的是还魂花。
龙池不知道怎么劝北殷若水,这种情关劫什么的,往往只能自己放下。
她现在还在犯愁她迷路了要怎么回去呢。
她看北殷若水难受地缩成一团,又劝道:“若水师父,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