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展露无遗,此刻若她手里拿个手机,反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盛溪侧头望去,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却仍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如果她真的是江月,那么到最后可能也不会真的怨恨于她。以至于一路上偷瞄了好几次。
“有这么好看?”
廖清颐突然回头,笑意盈盈地望着她。虽愣了一下,盛溪却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何况她还有“正当”理由。
“当然,倾国倾城嘛。”
“月儿可不像是会说这样的话的人。”
“但盛溪会。”
眉头一挑,廖清颐不知道盛溪还有这样的一面,对她的小小“调戏”却并不反感,“我怎么不知道你嘴巴这么甜?”
“现在你知道了。”
说话间,车子堪堪挺稳,盛溪开了自己身侧的门,“廖姐,到了。”
廖清颐的这件衣衫长到几乎拖地,她一手提着下摆,不方便下车。盛溪早已伸出手要去扶她。
“来,我帮你。”
“不用,你还病着。”
林与早已上前接过裙摆,盛溪想了想便松了手,默默跟在后面。
伍敬比他们先来一步,已经在现场准备得差不多了。见了两人,指了指身后的布置。
“看看。怎么样?”
下意识一齐望过去,两人都露出惊叹的表情。
背靠半山的竹屋,附带正门前一处小院子。再往外,便是一处自山上而下的溪涧。中间仅仅横跨着一座极为简单的石桥。四周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绿色植物,远远看去那座竹屋好似嵌在山上一般隐秘。却又引得人想要上去一探究竟。
“这简直比剧本里描写得还要美上几分。”
惊叹之余,盛溪微微后退一步,想要让廖清颐与后头的这片景色融为一体。
“廖姐,你快过去,快过去,这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廖清颐一边往前走,一边不忘开玩笑,“那我以后就住在这儿了?”
连连摆手,盛溪在后面猛摇头,“那可不行,你的粉丝会来打我的。”
“不会的,我的粉丝都和我一样,通情达理。”
盛溪哈哈一笑,就当她是在变相夸自己。她看着廖清颐走远的背影,竟生出一种她真的会离开的恍惚来,下意识冲着她喊了一句:“廖姐!”
“怎么了?”
“没,没什么,加油。”说完才觉得简直好笑,加油是个什么鬼啦。
说来这最后一幕,也是这部戏的最后一幕。
远离皇宫,远离尔虞我诈,独自来到这深山独居。古陵所经历的一切,都足以让她看透所有。
“清颐啊,这最后一场,我也不讲戏了,按你自己的感情和理解来拍。然后你来看,你觉得可以了,我们就结束,怎么样?”
廖清颐微有惊讶,“全都按照我的意思?”
“是。”
伍敬似乎对她极为放心,将这么重要一幕的选择权交给了演员。说来,有时候确实是演员自身的情绪会更为贴近剧本。作为这个角色本身,他们有着比导演更加贴合的距离以及自己的认知。这是在长久拍戏过程中不断产生的,谁也替代不了。
“好,那我试试。”伍敬这么说,间接也激发了廖清颐演戏的动力,按部就班的演技已经无法让她满足,能有一次自由发挥的机会,她也有些跃跃欲试。
料到她会答应,伍敬便大手一挥。
“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看着。”
盛溪跟着站到显示器后面,内心激动不已。期待着廖清颐飙演技。
门前的院子做得十分Jing致,里面是同样以竹子搭建的小凉亭,里头摆着一方圆石桌,却只配了一张石凳子。
看清这个细节,廖清颐心头微动。慢慢走了进去,看她淡漠的表情,显然是已经入戏了。镜头不动声色地跟上。
待她走近,才发现上面摆着一盘桂花糕。样式和那晚她拿给江月的一模一样。在桌前站定,良久,才听得她叹了一口气。慢慢在石凳上坐下,捻了一小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却不见咀嚼的动作。她微微低了头,几根发丝落下。镜头只拍到她的侧脸,眼中的落寞与怀缅却看得分明。
眼眶中有泪,却悬而不落。长睫毛微微颤动,这副暗自伤心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
另一台机器则追着她手部的特写,廖清颐的手本就有些瘦,再用力这么握上几分,便能看见青筋显露。看来是用了不少的力。
虽然看不到手里握着的东西,但是那垂在外头的流苏却一眼能够认出,正是先前从宫中带走的,江月送她的那一枚玉佩。
手背上突然滴落泪水,廖清颐却微微展颜。目光缱绻,盯着手掌中那一枚玉佩,轻轻反复摩挲着,不发一语。
盛溪看到这一幕,也跟着红了眼眶。她作为另一个橘角色,也早就把情感代入,现在看到廖清颐的这幅模样,也跟着难受起来。但是还有似乎除了这个悲伤结局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