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怀就被沈家看中,沈家四姑娘与李少怀的事情也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哪知结局却是李少怀成了天子女婿,惠宁公主的驸马,于是之前的事情也就没有人再敢提起了。
“昭儿是个烈女子,出身富贵却不骄奢,妾身知道,虽不该此时与恩人提起,但作为她的长姐,还请先生,放过她!”
李少怀心中苦闷,并非她不愿意放过四姑娘,而是这朝中的形式,沈家想要明哲保身,谈何容易,“自我婚后,便再未与她见过,何来放不放过。”
“模棱两可,最为无情!”茶杯中的温茶尽数喝完,“先生有善心,更有胸怀,心忧天下,为国为民。”
茶杯放置案上,沈氏继续盯着李少怀认真道:“曹家几代人随太.祖太宗奔赴疆场,开国立业,其护国之心早已深入骨髓与血。这天下好的怀的,全凭人一双眼去看,曹家岂会去做那些对不起君王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事情,曹家不会与jian佞同流,不会让敌人的铁骑踏足中原,更不会允许乱臣贼子祸乱朝纲!”
“先生救我,出自于心,妾身知晓,也牵有利益在其中,此道理妾身与官人自也明白。先生之仁,之才,治世足矣,只要东京不乱,赵氏仍为主,曹家将便会坚守国门,寸土不让!”
将沈氏这一番话听入了心里,李少怀也正言回道:“无国不成家,有曹此家,才有赵氏之国安,天下之幸,李少怀,惭愧!”
“私心是人都有的,可关键在于此心用于何道,佛家有佛魔之说,可我不信佛也不信道,只凭己知,一念是善,一念是恶。”不等李少怀回话,沈氏又道:“先生的善,是从心而发,审时度势并未有什么不好,以善治恶,权谋惩恶,终也为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暴制暴,只要那最终的目的,小恶为之大善。
怪不得,沈四姑娘尤喜长姐,李少怀眨了眨眼,“大娘子,与我的大师姐有些相像。”
沈氏笑了笑,“可是凌虚吗?”很是自然道:“凌虚可比我温柔,比我聪明,单那一双看透人心的慧眼,便不是我能比的。”
“是。”李少怀惊讶,“大娘子怎会知道?”
“难道先生忘了,妾身也姓沈。”
凌虚真人晏璟替师入京,沈秀安与沈家本是同宗,晏璟便也与沈家有来往,多年前沈昭还年幼故不知晓,但是沈大姑娘是知道一些李少怀的,只是李少怀不曾来过京城她没有亲眼见过。
沈氏的厉害,她今日才得见,沈昭再如何聪慧终归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然这个沈大姑娘不一样,年幼丧母,历经波折,所嫁夫家更是东京权贵大族,久处后宅,透析人心。
晌午过后延州上空飘起了雪花,皮制的靴子踩踏松软白雪,“小郡主呢?”
“回司事,刚用完午膳西夏那位主子就带着人离开了营寨,说是晚饭之前就回来,随行的人里还带了一个指路的延州士卒。”
孙常随在她身侧,瞪眼道:“阿郎,她莫不是带着人跑了...”
李少怀摇摇头,“绝无可能,此联姻关乎河西与我朝的关系,如今是李德明求于宋,她看中她的部族,在乎她的族人,是断不会敢的。”
“凡是,还是多留个心眼。”
“这个自然!”李少怀侧眼看到方才搭话的下级官员。
“下官派人跟随了,都虞侯也派了军士以保护的名义监视,她们似乎是去了一处墓地!”
“墓地?”李少怀皱起眉,嘴里嘀咕着,“延州...延州!”亮眼道:“李继迁的原配正妻罔氏便是客死于此!”
李少怀记得,“李德明记在了野利氏名下后,便没有迎回生母的尸骨。”
“备马!”李少怀朝寨口走去。
顺着雪地里快要被新雪掩埋的脚印,李少怀盯着风雪骑行在路上,身后跟随着几个侍从。
孙常问道:“您是怕她见了亡母的孤坟后产生对宋的抵触么?”
“官家选的联姻宗室子弟那日我见了,是个和三驸马一样的人。”
“三驸马!”孙常想了想,“面如冠玉的公子?”
“是身体!”
“也是个孱弱的病秧子么?”孙常大惊。
“比三驸马要不如太多了,我见了一眼...”李少怀紧握着缰绳,抽挞马鞭加快速度,“若她因此生了恨宋之心,对她来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