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眼眸明亮,语气干净疏离:“不知薛姑娘……”
“苏哲!”曹幼祺怒了,在她肩头推了一巴掌:“你这什么态度啊!你知道薛姐姐为了来找你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吗!她手上身上全是伤,骨头折了都顾不上养好就为了早点见到你你知不知道!”
苏哲眼波微晃,目光忍不住落在她绒面的披风上。
喜儿弄不清状况,可对自家小姐的维护压过了当丫头的谨小慎微,她瞪了苏哲一眼,扶着薛挽香低声问:“小姐,这不会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姑爷吧!!!”
客栈另一头,陈皓远远走过来,完全没觉出几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大刺刺的嚷道:“曹小槑!掌柜的说客栈住满了!你赶紧的,趁天还没黑透,我带你们去找客栈!”
曹幼祺正没好气呢,见他走到近旁,张口就道:“找什么客栈!你随便找个师兄挤一挤!把房间给我住!”
陈皓给她的汹汹怒气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还待挣扎:“啊?!我,我那房间小,你们三个姑娘也住不进啊!”
曹幼祺冷笑,指着喜儿:“叫掌柜的搬个矮榻,小丫头跟我住,薛姐姐还住苏小满房里。”
“薛姑娘要跟阿哲住?”陈皓个没眼色的,心直口快:“那卿卿姑娘怎么办?”
“卿卿姑娘?”曹幼祺一怔,脸色微变:“哪个卿卿姑娘?!!”
薛挽香此时脸上血色如chao水褪尽,苍白脆弱。她抬着眸看苏哲,期盼她开口解释些什么,整个人都有些摇晃,而眼里,已是一片波澜。
“阿哲……”苏哲抿着唇不说话,薛挽香微颤着开口:“这就是,你不愿见我的原因吗……”
苏哲见她站在方桌旁,说不出的纤细柔弱,不知是不是一路奔波,发鬓都有些散乱了,明明既害怕她说出答案,又固执的想求一个结局。苏哲心里又酸又涩,被抛弃的委屈夹杂着再相遇的欢喜和心疼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她向她走了一步,刚要开口,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都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穿着浅绿短袄的丫头从木楼梯上跑下来,惊慌失措的叫嚷:“姑爷!姑爷!!我家小姐晕过去了!”
苏哲一愣,自然往楼梯走去。薛挽香听到这个称谓,再看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哀莫大于心死。她决然转身,往着与她相反的方向,举步欲行,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她捂着脸,不愿让自己过于狼狈,可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一瞬间模糊了眼睛。她走得急,甚至看不清前路,“嘭”的一下撞在方桌桌角上,腿上传来钻心的疼。
曹幼祺又气又急,几步上去掰过薛挽香的肩膀,回头厉声叫喊:“师兄!!嫂嫂晕过去了!!!”她一面叫着一面捂住薛挽香的唇。
沿途跌宕疲累已极,薛挽香全靠一片痴心撑着,而今痴心错付,心神俱伤,她摇晃了一下,想要扶住桌沿,可眼前黑雾弥漫,她实在撑不住了,神思漂离的一霎间,她看到苏哲疾步冲到她面前,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着急。
她轻轻一笑,放松了自己,跌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谢谢你,赠予我一场美梦。
如此而已。
曹幼祺看着苏哲横抱起薛挽香,快步往楼上走,边走边冲她喊:“你去看看柳卿卿!”踏上台阶时又冲着陈皓补一句:“帮我请大夫来!快去!!”
浅绿短袄的丫头急得直跺脚,喜儿路过她身边,狠狠瞪她一眼,蹬蹬蹬跟着跑到楼上去了。
陈皓目瞪口呆的站在大堂里,被曹幼祺狠狠瞪着回不过神来。曹幼祺恨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陈皓啊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曹幼祺见指望不上他,心里又挂念着柳卿卿,一手抓过旁边丫头的手腕,喝道:“还不走!”
丫头给她吓住,再看“姑爷”已经被“别的妖Jing”拐走,房里没个能话事的人,只得将这位曹大小姐带回去了。
陪都客栈的房间多半按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来排序,柳卿卿别的不多,银子还是挺多的,自然住在天字一号的上房里。
她其实没有晕,只是实在不惯西北边干燥的气候,到此三四日,越发蔫蔫的。百无聊赖间听说苏哲在大堂里和人争执,她挥挥手唤来贴身丫头筱筱,让她支个小丫头下楼,以“小姐晕了”为由,把“姑爷”带回来。权当解围了。
房里熏了月麟香,甜腻腻的。柳卿卿倚在贵妃榻上,捻着一粒蒲桃。房门被推开,她慵懒的合起身前的软裘,曼声道:“闹完了?鲜买的蒲桃,请你来尝尝。”说着凤眼微挑……额!!!忽然见到眼前人,她的表情明显一怔。
曹幼祺走上前来,盯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和红唇边已经剥开绿衣发蒲桃,顿了一顿,视线缓缓上移,望进她眼里。
“柳姐姐。你怎么在这儿?”曹幼祺半跪下来,与她视线齐平。
柳卿卿在舞风楼见惯了风浪,很快收拾了情绪,敛眸淡淡道:“我在哪儿与你何干。”
“你来寻我?”
“曹姑娘说笑了。你我近日无怨远日无仇,我寻你做什么。”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