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草民。”
曹奕的话掷地有声。
燕挽亭眉目一凛,她还未曾说什么,一旁的阿素却是挺身而出。
她怒指曹奕,厉声斥道。
“让公主殿下下嫁与你,你这刁民好大的胆子。”
曹奕闻言无奈一笑,有些嘲讽的摇摇头。
“看来,公主殿下就连身边的奴仆都未曾管教好。”
阿素一咬牙,指着曹奕。
“你...”
燕挽亭眉头一皱,淡淡的偏头瞥了阿素一眼,冷声道。
“阿素,还不退下。”
燕挽亭一训斥阿素便收敛了神色,忍住心中的怒气,低头恭敬道。
“奴婢失礼,请殿下责罚。”
燕挽亭双眸带着几分冷意,她看着曹奕道。
“你该与曹先生认错。”
阿素咬咬牙,她确是不想与曹奕低头,但是燕挽亭的话,她不敢不从,只能垂头拱手,对着曹奕赔罪。
“曹先生,阿素多有失礼,请先生莫要怪罪。”
曹奕轻轻一笑,抓着肩侧的一缕发丝把玩着。
“罢了罢了,草民不过一寻常百姓,怎敢怪罪公主殿下身旁的侍女。”
燕挽亭倒是不关心曹奕和阿素的冲突,她只想知道曹奕说的下嫁到底是何意。
“曹先生让本宫下嫁于先生,可是何理由。”
话说到正题,曹奕也正经了些,他抛开那缕发丝,双眸直视着燕挽亭,颇有几分严肃。
“姜国二皇子暗中练兵,已召集了一批训练有素的奇军。可无论是军备,还是养着那么一大批Jing锐军队,他都需要一大笔钱。他想将草民招入麾下,看中的便是我天易阁的财力,他虽答应许草民一个官职,再加上日后姜国的丝绸生意,可到底还是不信草民的。”
“飞鸟尽良弓藏,二皇子虽心机勃勃,但颇为猜忌Yin狠。就算草民无二心的帮了他,到最后也指不定落个身死财破的下场。”
燕挽亭听罢,敛下眉目,低声道。
“可你想两边讨好,就不怕最后落个比身死财破更惨烈的下场吗。”
曹奕淡淡一笑,神情间颇有几分洒脱。
“草民已是避无可避,既躲不过,那不如赌一把。说不定,草民此局就赌赢了呢。”
话已经说的这般直白了,曹奕也不想故弄玄虚了。
“二皇子猜忌草民会倒戈于燕国,殿下若是想让草民帮殿下,就该找个让二皇子无法猜忌的法子。”
燕挽亭仰头,神色破有些复杂。
“先生想让本宫昭告天下,将下嫁于先生,而后先生再悔婚。”
曹奕点点头。
“正是,这有这般,二皇子才会信草民与燕国水火不融,不会暗中结契。”
燕挽亭目光凌厉的看着曹奕。
“你可知,此举,不仅是要丢了本宫的名声,更是要丢了燕国的名声。”
堂堂一国尊贵的公主,下嫁一个好男色的庶民,还被悔婚。丢的,可不止她燕挽亭一个人的脸。
曹奕挺直腰背,看着燕挽亭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狡黠。
“殿下的人,可接近不了二皇子,只有草民有此机会。这就看公主,能不能舍。”
曹奕给燕挽亭丢了个天大的难题,就离去了。
他说有三天的机会让燕挽亭考虑,若是燕挽亭不能舍,他便别无他法。
曹奕走后,燕挽亭独自坐在堂上许久。
事情有到这般紧急的地步吗,的确到了。
姜国太子撑不了多久了,江询言很快就会登上帝位,待他整顿姜国内政之后,就要对燕国下手了。
虽燕挽亭自觉准备充分,但是她到底是晚了几年,江询言布置了那么久,笼络了那么多人才,暗中Cao练了那么多兵马,岂是她能比上的。
况且,还有个陈国横在中间。
陈国,陈国早就跟江询言狼狈为jian,觊觎燕国的大好江山。
此下曹奕特地来找她,便是有意结盟,天易阁那富可敌国的财宝,的确是一雄厚助力。
可先不说燕挽亭是否愿意采纳曹奕的办法,昭告天下下嫁,再由曹奕悔婚,由此让天下皆知曹奕与燕国结仇,从而让江询言信任曹奕。
对曹奕,燕挽亭并不信任。
曹奕到底是个狡诈的生意人,他只愿做对自己有利的事,就算他答应了秋潋会助他一臂之力,可谁能说准,若是江询言许下更大的利益,曹奕会不会反戈。
燕挽亭心生烦闷,要她丢了自己的名誉,她绝不会有半点犹豫,可若是真的这般做了,丢的不止是她的名誉,更是燕国的脸面。
阿素在一旁不忿道。
“殿下,万万不可这般做,那姓曹的分明就是想让殿下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燕挽亭轻轻抬手制止了阿素,她皱着眉头脸色有些苍白的垂下头。
“此事本宫需在思量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