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要钱地倒了一箩筐,把秦意浓哄得眉开眼笑。
晚上开了新车,轮番驾驶,唐若遥率先睡了过去,秦意浓等她睡熟了,披上睡袍,悄悄去客厅玄关把奖杯拿了回来,放在床头柜上,借着月光打量,一遍一遍地回忆着晚上唐若遥的异样。
她对这个奖杯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奖杯背后的东西。
含金量不高的奖项不算,唐若遥拿过一个最佳新人,一个最佳女主,金玫奖那次不说了,金桂奖自己缺席,两次金槐奖共同入围,都被自己拿了。
秦意浓了解唐若遥,她们是情侣,也是竞争对手,她当然会为了自己输给她沮丧,但今天的程度远远超过了正常范围。
为什么呢?
秦意浓辗转反侧,忆起自己刚回家时唐若遥从自己手里接过奖杯的神情,脑海里灵光一现——
她不会是想让自己为她颁奖吧?
或者能在台下亲眼看着她拿奖?毕竟两年前,自己缺席过一次,没有见证她的荣光。
秦意浓心底浮上说不出的淡淡的难过,她侧身面对着熟睡的唐若遥,一只手垫在耳后,另一只手伸出去,轻轻地抚过她细致的眉和眼,鼻和唇。
指尖落在唇上。
秦意浓叹了口气,伸臂将唐若遥搂进了怀里,唐若遥自发地调整到了舒服的位置,用额头蹭了蹭她,再度沉沉睡去。
秦意浓在心里算了算,明年的金槐奖肯定不会再是她了。国内有项不成文的规定,“三金”——即金玫、金桂、金槐的影帝、影后最多连续两届会颁给同一个人,秦意浓是组委会既欣赏又感到头疼的一位演员,优秀是很好,但过分优秀,一骑绝尘就不大好了。组委会经常烦恼要颁给秦意浓以外的谁好,颁给谁骂声会少一些,不能所有奖项都让她一个人包圆了吧?
去年按照惯例是不该给秦意浓的,但她获奖的那部影片在上半年横扫亚太地区不说,而且入围了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因为秦意浓没去而未颁奖的不计在内,国内外共拿了八个影后奖杯。金槐奖不颁给她,估计要被唾沫淹死,公信力也会跌至谷底。
今年更别提了,唐若遥优于其他候选人,组委会本来想给唐若遥,但她们俩偏偏入围的同一部影片,难道颁给唐若遥不颁给秦意浓?除非观众集体眼瞎。
所以才会出现秦意浓连续四届影后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金槐奖评选的组委会就差派人把秦意浓绑了,不准她再拍电影。
秦意浓排除了金槐奖,另两个不好说。但秦意浓很看好唐若遥明年上映的《萧红》,说不定能让她一次性拿两个奖,至于自己,如果没作品入围的话,就去活动一下,自荐当个颁奖嘉宾还是没问题的。
息影这件事,容后再说,最少也要等唐若遥拿到影后。
她胡思乱想着,慢慢睡了过去。
翌日是周日,两人一觉睡到十一点,运动一番刚好起来做午饭,秦意浓下厨,唐若遥在旁边打下手,食材都准备好以后,做了个不放醋的拍黄瓜。
厨房里充满温情。
秦意浓一边炒菜,一边张嘴接受唐若遥的投喂。
秦意浓吃了几筷,笑道:“够了,我还要吃饭。”
唐若遥调皮道:“吃什么饭?吃我还不够吗?”
秦意浓关了灶火,放下锅铲,边解围裙边微笑走过来。
唐若遥哈哈哈哈一溜烟跑了。
秦意浓看着她生龙活虎的背影,不由得磨了磨牙,年轻人恢复能力就是好,她到现在还有点腰酸。秦意浓扶了会儿后腰,重新开了火。
唐若遥抱着笔记本电脑到客厅的茶几上,连上大屏电视,点开了一个视频,没按播放,就那么放着。
不多时,秦意浓做好三菜一汤,唐若遥和她一起端上桌。
秦意浓瞥见亮着屏幕的电视机,将手里的汤钵放下,随口问道:“你在看什么?”
唐若遥笑道:“结婚那天的视频。”
秦意浓轻轻地瞪她一眼:“你不等我。”
唐若遥马上道:“我没按开始,一秒钟都没偷偷看。”其实有偷偷地跳到秦意浓那一part,看了两分钟,险些看入了迷。
结婚那天是有专业摄像的,而且不止一个。
有专门拍秦意浓的,有拍唐若遥的,还出动了航拍无人机,把婚礼全程都记录下来了,从婚前各项准备到大婚,画质Jing美,剪辑流畅,连旁白都有,几乎拍成了一部纪录片,放到豆半能评分9.5以上那种。
秦意浓说着不大Cao大办,结果除了邀请宾客,真正筹备起来,大到八抬花轿,小到嫁妆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摆件儿,都务必要尽善尽美,唐若遥事后才知道她到底花了多少钱,险些两眼一黑。
但钱花都花出去了,效果两人都满意,也算花得值。
因为后期要求非常高,所以两人过了几个月才拿到成品视频,当时全家人一起看了一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两个人有些话不好说,也不好往回倒带,专门挑某个环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