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老幺。他与宁家其实没多少干系,因宁天禄碍于乔老太太的面子,根本没有公开认他。他只管从宁家拿赡养费,大半辈子都过着吊儿郎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生活。
宁乐成瘫软如泥,骤然看见宁以遵近在眼前,竟一个激灵,拔步而上,扯住宁以遵的前襟,放声大哭:“——二哥啊!二哥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宁乐成“砰咚”一声摔在冷硬的地面上,嚎啕不止,“……沛儿……沛儿怎么还不醒啊!!……”
宁天禄看看乔老太太,颤巍巍走上去,抄手给了宁以遵一击耳光:“……孽障!!”
宁以遵却像木头一样,转过头,对乔金醉道:“我要……看看怜意。”他浑浊的眼光一动,看见了苏沫沫。
苏沫沫吓了一跳,说不出为什么特别特别害怕,下意识躲到乔金醉身后,才敢稍稍探出一点点小脑袋。
宁以遵竟是一笑,笑得还有些和气,缓缓点着头,感叹般道:“好……很好……她能回来找你……乔金醉,我们真是棋逢对手,半斤八两……”
乔金醉握住苏沫沫的手,只对他道:“怜意……在里面,有什么事,出来再说。”
宁以遵:“好。”
乔金醉点了四个保镖,陪同宁以遵,穿过重症监护区的大门,去看宁怜意。
宁以遵的身影刚一消失,乔金醉问:“沛儿怎么样?”
乔金酬走过来,仿佛对苏沫沫的出现,非常吃惊,又抬头看了看破损的天花板,才沙哑断续道:“……医生……还在……观察。会……会没事的……只是……需要时间。”
宁天禄守在乔老太太身侧,低眉顺眼,冷汗淋漓,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只极低极低地喊了声:“阿歌……”
唐歌云握住手杖,用力往地上一杵,力气终也是小的,说:“……爸爸当年看中你,真是瞎了眼……我也瞎了眼!!……”
宁天禄又道:“阿歌!”
唐歌云气极,也不管什么场合,周围是谁:“……我和煜哥哥,青梅竹马,你不过是一个入赘的女婿!你看看!你把儿子们也一个个的教坏了!!这、这都是什么种啊!!……”
宁天禄哀求道:“阿歌!……”
“天禄……”唐歌云说,“我救过你们一次,救过你们两次,救不了第三次了……”
宁天禄老泪纵横:“……阿歌,阿尊也是你的儿子啊!”
“儿子?……思山也是我的儿子,阿戎也是我的儿子……天禄,你走吧!……”乔老太太仰起脸,收住泪。
宁天禄低下头,石像一般,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功夫,宁以遵就被保镖带回来了。
速度有点快,乔金醉轻蹙一下眉心。
宁以遵踱回走廊,谁都不看,直直向前走,口中念道:“……怜意……怜意……我竟能生出……这么好的女儿……怜意……怜意……我的宁宁……是我的宁宁回来了……又走了……又走了……”
乔金醉狭长的眼眸,瞬也不瞬盯着宁以遵,越觉越不对劲。
她忽然猛的一推,将苏沫沫往身后,推出很远。小仓鼠咕噜咕噜,黄璜一把接住。
与此同时,宁以遵突然发难,夺过身旁保镖,腰间的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猝然指住乔金醉的眉心。
苏沫沫:“金醉!!!——”
黄璜死死拉住她。
乔金醉长身婷立,口中一字一句,犹如寒冰,眼眶却是殷红:“……枪里,是没有子弹的。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执迷不悟!……”
宁以遵紧握枪械,似乎毫不在意,他只放声大笑:“我不该找你!……我应该去找她!!我如果干掉你老婆,你一定生不如死!我一定只手遮天!啊哈哈哈哈哈!……”
乔金醉说:“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她一挥手,本就将宁以遵团团围住的保镖,一拥而上。
宁以遵却眼中痴痴,忽然喊了一声:“……宁宁!!”
他貌似轻轻向后一仰,竟撞开十八楼半掩的窗扇,直直坠落下去!
乔金醉眸中一缩:“二叔!——”
很短的时间后,底下“咚”的一声!!
汽车警报器,开始呜啦呜啦乱响。
人声宁静,接着,大呼小叫。
乔金醉和一众保镖扶在窗台上,半晌,她先回过身,朝走廊里呆滞的人们,摇了摇头。
苏沫沫扑入乔金醉怀中。
谁都说不出一句话。
良久,竟是乔老太太起身,拄着手杖,一步一步向外踱去。
“一边,是丈夫,一边,还是丈夫……一边,是儿子,一边,还是儿子……一边,是孙儿,一边,还是孙儿……”
她就这么念着,手杖“咚,咚,咚咚”,消失在走廊出口的尽头。
何伯也陪她离开了,只留宁天禄,定定扶在长椅边,一瞬瘫坐下去。
宁乐成爬过去,摇着宁天禄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