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太皇太后的宫中盖章,在门口,将其全部交由卫子夫。卫子夫示意宦臣先行离开,自己随后会将圣旨送至宣室。然后将圣旨带入室内,准备念给太皇太后听。卫子夫翻了翻圣旨,发现这不止西南那些事的,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加起来都快有十纸了。卫子夫一边想着,一边将圣旨念出。
本就已经是中午,又刚吃过午饭,太皇太后这点Jing力算是废了。头一纸圣旨还能认真听着甚至做一些评论和疑问,可随着后面的圣旨进入,太皇太后的困倦一点一点袭来。她相信卫子夫,便不愿再听下去了。
太皇太后一边从自己睡着的枕头下掏出章,另一方面冲着卫子夫就说:“子夫啊,这些圣旨也无需再念了,都是些小事,这些和剩下的圣旨,也就都一起盖了章吧。”卫子夫一怔,有些颤抖地接过印章,强装冷静将一叠圣旨都盖完了。看着太皇太后困到入睡,吩咐了小丫头,自己就带着这些圣旨前往宣室。
刘彻一见到卫子夫,忙放下手中的事物,奔向卫子夫,拿起手中的圣旨,发现整一叠都被盖上了太皇太后的印章,兴奋地忍不住抱住了卫子夫。可巧合总是发生在不经意间,比如,不久前刘彻宣召的平阳公主,此时正好站在了门口。
刘彻沉浸在喜悦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平阳的到来。而本就有些尴尬的卫子夫,则是刚好撞进平阳的眼眸中,那是有一些Yin冷的沉默,与愤怒。卫子夫咳了一声,将刘彻推开,然后就站在一旁,看着平阳的走近。
“皇姐!子夫她成功了!朕终于不会再受到她的束缚了!”刘彻此时完全不像一个皇帝,更多像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可惜,平阳的脸色可是一点都没有好转。卫子夫看着平阳的脸,就猜到自家的公主在计较些什么了。只是她也想不到,平阳会突然说出的那番话。
“陛下,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么?”
“朕记得,朕说过要允你一事,子夫为证。”
“那我只求你一事。”平阳认真起来的样子,脸上竟是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让看着她的刘彻都紧张起来,只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我只想要子夫回平阳府。”刘彻等着平阳说出什么刁难的要求,却这是这般轻松的事情。正想开口,却发现平阳移动到卫子夫身边,轻轻柔柔地捏起她的手。顾不得一旁慌乱的卫子夫,和一脸错愕的刘彻,毫不犹豫地说“陛下也无需再为我寻什么驸马了,本宫有子夫,足以。”刘彻就呆愣了一会,或许是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好像,终于抓住了一些什么。
“皇姐的意思是,皇姐与子夫?”刘彻犹豫地抬头看着平阳,发现她脸上除了看向卫子夫的宠溺外,就是无比认真的坚定。刘彻也知道,自己的姐姐有多不容易,也知道这段时间,自己那些的困难,全靠着平阳与他一同,才能最终跨越。朝中本就动荡,刘彻能信任的人本就也不多,只有姐姐,永远与自己站在一处。现在她找到她喜欢的人了,找到自己的幸福了,那么,自己能反对的是什么?难道是她二人都是女子么?刘彻的心理活动一大堆,最终暗着脸,又忽然扬起笑脸,对着平阳。“皇姐若是考究好了,朕,也自当尊重。父皇去后,朕这一切,都靠着皇姐的支持,若没有皇姐,怎会有如今的朕?皇姐必是相当信任朕,才会将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告知。那朕又岂可辜负皇姐,与子夫。”
平阳和子夫虽说没有更坏的打算,可这样好的结果,也不曾预料到刘彻轻易的接受。两人对视一眼,又破带感激的看着刘彻,总算是将这一件事告知后,两人的心里像是落下了什么石头,不至于总是悬挂在半空中没有着落点。
磨过了这件事,平阳又想到刘彻在朝堂上说的任命窦青为钦差,处理西南方的旱灾,这自然是不可取的。平阳提出自己的质疑,刘彻也说到“这不过是明面上的打算,暗地里朕自打算再派一人去监督,若是窦青将这事处理好了,也无碍,若是不行,朕也就有理由将窦家的羽翼再剥落一寸。只是目前的难题是怎样才能让城中的大家族甘心将自己的金钱捐出,又该派谁随着窦青去。朝中此时,还真派不出什么朕信任的人呐。”不能打草惊蛇,又要得到自己的信任,实在是有些困难。
“陛下若是苦恼,我可以替你分忧。我好歹是大汉朝的长公主,随行到何处都无碍,只需要你借我一面令牌即可。这样既不会耽误你朝中的大事,又可以监督窦青的作风。”刘彻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一样,立马认同了平阳的方案。只是解决了钦差的事情,那么赈灾的钱呢?那样一大笔的支出该如何处理?
三人想了许久,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的方法,便决定明日再召集大臣商讨,那一纸圣旨始终不能让他们甘心。卫子夫随着平阳回府了,她们并不知刘彻用了什么方式应对太皇太后,但深宫中那位老人家自从午后睡后,除了某次询问过卫子夫的去处后,便不再询问,好像,听说她被皇上带走宠幸了?
这必定是宫中的人胡乱传出来的话,明明那位深藏不露的卫子夫吗,跟着皇帝的亲姐姐,大汉朝的平阳长公主,回了她的公主府。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