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倒也没有人敢说些什么了。
后来有了萧容瑾,永和帝去得又勤了一些,原因无他,只因为萧容瑾虽是女子,却性子容貌都和他十分相似,做父亲的,总是对像自己的孩子多了几分偏爱。
芸妃品阶虽不高,却也因着这一份恩宠得以将孩子养在身边,也是因为如此,他们母子三人的亲情才未在这深宫高墙中消融。
再到后来……
萧容瑾似是想到什么事情,杏眼微微闭上,又很快睁开来:“不过幸好,那些人都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奚朝微微贴近了她的身子,想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传给她一些,好叫这人微微颤动的身子平静下来。
“母亲说过,我是姐姐,要好好照顾瑄儿。如今瑄儿大婚,又得父皇信赖,你说,我做到了么?”萧容瑾感受到身旁的温度,不自觉得贴近了些这人,口中依旧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照着母亲的性子,想来要他们俩远离这朝堂纷争,安生度日,才是母亲所愿吧。
“自然是做到了啊。”奚朝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有那位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平安喜乐呢,可若是她得知这些年的事情,定然会觉得你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母亲她……当年父皇曾经想升了她的品阶,便被拒绝了。”萧容瑾摇头苦笑道:“想来她定然是不喜欢我现在的选择的。”
“殿下知道我为何学医吗?”奚朝突然问道。
“为何?”萧容瑾对于奚朝突然地发问有些不解。
奚朝便将当年自己生病,张太医上府以及孙老的嘱托一一讲给萧容瑾,她微微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道:“当时娘说,我这脑子再烧下去,可真的就要一命呜呼了。”
萧容瑾扯了她的手道:“胡说八道,你现在不是好好站在这里。”
“是啊,我现在好好的,不是么?”奚朝瞧着萧容瑾的面容,轻轻笑着:“我娘也会这么说。她偶尔会后悔叫我学了医术,现在东奔西跑整日不见人影,平白叫她挂念。可是若是想起当年,孙老没有嘱咐张太医来救我,她心里怕是更后悔,这样想着,也不觉得现在的日子难过了。”
“殿下的母亲一定也是一样的想法吧,若是她知道殿下差点丢了性命,一定也会这样做的。殿下是在保护弟弟和自己,她在天上,看得清楚着呢。”奚朝微微揽住萧容瑾,好叫她看不见自己带着笑意的脸上悄然shi润的眼睫。
萧容瑾任由她抱着,今日见得萧容瑄成亲之时的满腔情绪终于是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泄了出来。
夜色微凉,奚朝和萧容瑾缓缓走过石桥,知琴正站在马车边守候着,看见她二人过来面上露出个温暖的笑容来。
萧容瑾上了马车,突然转身对正要上来的奚朝说了一句:“朝儿可知,母亲给我起的ru名,便是绒绒。”
奚朝差点一个踩空,还好一旁的知琴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朝儿小姐,您小心些!”
奚朝讪讪笑了一下,这才缓缓的爬了上去。
绒绒,怪不得她第一次叫这个名字是殿下面上的表情如此奇怪,她还以为殿下是嫌弃这名字太过幼稚,也怪不得她之前的那方帕子上绣的便是这一个字。
咦?还有一次。
那年的花灯,殿下执笔写下的那两个字……
奚朝心下一动,忙钻进了马车,眼眸在透过车窗洒进来的月光下闪烁着星星一般的光芒:“绒绒,绒绒还记得那一年的花灯吗?”
萧容瑾抬眸看她一眼,微微点头:“记得。”
奚朝面上一喜:“那个时候,绒绒就……就在意我了对不对?”
萧容瑾浅笑着摇摇头:“那时候,不过是陪你胡闹罢了。”
奚朝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又蓦然转过神来:“那现在呢,总不是胡闹了吧……”
萧容瑾垂眸看向这一片昏暗,没有说话。
奚朝变得有些灰心,她坐在马车一侧,和萧容瑾的距离并不远,却也不近。
良久,她才听见萧容瑾微微叹了一口气。
奚朝瞧向萧容瑾,饶是车窗外的月色再皎洁,她也看不清萧容瑾此刻的神情了。这样的模糊,叫奚朝心里升起了一丝恐慌。
又或者是,她不该逼地这般紧的,明知道她已经知晓自己的心意,却没有疏远自己,不是已经是足够好的结局了么。
“朝儿,你可曾想过以后?看着瑄儿今日的大婚,你就没有想过也找一位如意郎君,凤冠霞帔,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出嫁吗?”
“以后?”奚朝眨了眨眼睛,道:“你问我以后吗?我也想过,要是自己能够找到一个人,不用担心身份,不用顾忌世俗,只要能在一起就好。可是只要闭上眼睛,我幻想的以后,每一幅画面都有一个人,她看书,我晒药;亦或是她写字,我研墨;她骂我也好,宠我也罢,总归,都是在我身边的。这样的以后,你说好不好?”
还不待萧容瑾回答,她已经继续说道:“我觉得这样就很好,没有凤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