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边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薄雅真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几乎完美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在没怎么合眼的一夜过去之后,她还能起这么早,为她准备早点,叶乔一不是不感动……可就是忍不住去想,她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对待过姚恩呢?
是不是也是这样致命地缠绵?是不是也会在缠绵过后,温柔得为她洗去一身的汗渍?是不是也会在她还熟睡的时候,早起为她准备这一天里的头一餐?
姚恩这么出众,百里挑一,都没有和薄雅走到最后——她叶乔一,脾气差,没能耐,又凭什么可以得到薄雅的青睐?就算是薄雅猪油蒙心看上了她,她又能和她一起走过多远的路途呢?
叶乔一丧失了所有的自信:姚恩顶着薄雅前女友的光环,她太优秀太优秀了,叶乔一就是再嘴犟也不得不承认,姚恩的整体战斗力可以甩自己几条街。
这样的想法不能有,一冒出来就要剜人的心,要人的命。叶乔一觉得心口闷疼不已。哪怕她也曾刻意去遗忘眼前这个完美的人曾经和姚恩有过一段情,但潜意识还是忘不掉的,它一直记着,在她得意忘形的时候,哪怕是以做梦的方式,也得告诫打击她。
鼻子酸酸的,叶乔一在眼泪落下来之前,跑上去环住了薄雅的腰。薄雅没有防备,吃了一惊,又很快放松下来。她扔了烟蒂,圈住叶乔一的胳膊,柔声道:“不要再睡一会儿吗?现在还早呢。”
“不要,你马上就要走了,我要一直看着你。”叶乔一把脸闷在她背上,声音隐约就带了一点儿哭腔。
薄雅转过身,捏了捏叶乔一的鼻子:“咦,这么黏我了吗?昨晚说我不回来最好的那个人是谁呀?嗯?”
不提还好,薄雅一说这话,叶乔一的脑袋炸开一样疼。她拽紧薄雅的浴袍,惨兮兮道:“你还说!你还说!我刚就梦到找不着你了,怎么也找不着,活生生给吓醒的!”说着,小小地抽噎了一下,又一下,眼泪兜不住,就快滚下来了,被叶乔一遮遮掩掩地揩掉了。
薄雅沉默了一会儿,安抚地轻拍她后背:“那……不如这样,你跟我一起过去?反正我再待十天半月的就该回来了……你最近没考试吧?”
这个提议实在由不得人不心动呀!叶乔一眨巴着眼睛,委委屈屈地想附议,但立马又想起薄雅去那边是为了照顾她妈妈的……如果自己过去了,有可能不和她的家人照面吗?
薄雅:“我妈是很随和的人,芸姨也很好相处,你会喜欢她们的。”
“……”叶乔一蔫了,蚊子样喃喃:“你去你的,我去干嘛呀……你不也说就只有十天半月么,快得很。”
薄雅:“真不去?”
叶乔一迟疑了下,而后斩钉截铁道:“不去不去!”
……开什么玩笑呀,见家长诶!家长诶!哪里是能说见就见的呀?这是原则性的大问题了。
薄雅看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只让她去餐桌旁坐好,允诺马上就开饭了。
早餐时薄雅还变戏法似的端出了一碟子草莓蛋糕。叶乔一吃了一口,夸张地瞪大眼睛:“原来这个蛋糕是你自己做的吗?”
薄雅笑着说道:“就当补你的生日蛋糕了,好吃吗?”
叶乔一舔了舔银匙上的nai油,点头:“好吃!亏我上次还问你是哪里买的……不对呀,这会儿你连蛋糕都做好了?那你到底有没有睡觉?”
“有啊”,薄雅无所谓地喝了口清汤,指着摆在桌角的一把车钥匙,说道:“吃吧,吃完带你去看车。”
叶乔一瞄了眼,噢……生日礼物之一的那辆车。
饭后,薄雅牵着叶乔一的手绕到宅后的车库去。一溜排的小车库,薄雅带她到了最后一个车库前。摁了墙上自动门的升降按钮,车库门缓缓打开了。
薄雅弯腰走了进去,当着叶乔一的面揭开车衣,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出现在她们眼前。
这是……叶乔一难以自制地往后退了一步,恐怖的回忆倏地撅住她的心脏,她别开视线不再看它,薄雅却又走出来,把她拉了进去。
叶乔一一直垂着头,薄雅看出了她的心思,伸出手,把手心按在了她心口的位置:“乔一,我能治好你这里的伤吗?”
她问地小心翼翼,叶乔一却没有回答她。
“那时候就想讨你开心,所以当场就把它买下来了……可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就没有勇气把她送给你了,怕会刺激了你,伤害了你”,薄雅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我不希望那件事成为你的毒瘤,挤一挤就疼,永远愈合不了。乔一,我想做你的那帖药,治好你的伤……不管是车展后的事,还是关于林之姚……”
薄雅看着叶乔一,叶乔一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不禁有些急了:“……假使现在也忘不了也没有关系,我说过的,我愿意等,我愿意陪你一起面对。这辆车你如果不——”
“这辆车我很喜欢”,叶乔一突兀地打断她,缓缓抬起头,眼眶里已经满是泪水,“薄雅,谢谢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