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着这动作一颤。
坤元鼎落了下来,元络的眼睛缓缓睁开了,她窝在了我的怀中,朝着我露出了一个虚弱至极的笑,她只说了一句话:“你是谁?我是谁?”难道是失忆了?我一惊,想要抓着元络的肩膀细细询问,可是沉溺在了她的视线中,我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元络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她就静静地靠着我,反握住我的手。就算我恢复了当初的修为,我还是保护不了这个人,这种念头在我心中升了起来,透过了房中的一面铜镜,我看见了自己逐渐变得灰败的神情。
“陵光,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元络的声音很轻,可是落在了我心上就像有千钧之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还是元络,她还是能够认得我。“我梦见了你,梦到了自己,那个梦境太模糊了,我有些记不清了。南溟天池,那是怎么样一个地方呢?我似是去过的,可事实上,我只是听说过它的名字,就连它在何处,我也是不知道的。”
“南溟天池?”我低喃了一句,似是听师父说过。是在长洲的南溟极地,就连仙人也无法靠近,因为在那儿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不是魔息,也不是灵力,它守护着天池,阻止着任何人接近天池。
“算了,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元络轻轻一笑,她的眼神有些迷蒙,我一眨眼,她眸中更多的情绪已经一闪而过了。“陵光,你去琅嬛阁打探到了什么样的消息了么?”
看来元络还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情,我点了点头,应道:“秦铮的下落有了,琅嬛阁的人说他在炎洲寻找宝物,这个人不像是一般的修仙者,他似是不想成仙,在十洲之境寻找那么多的秘宝,只为了摆上琅嬛阁换取财富。我也在琅嬛阁里寻找过,没有见到青帝魂石的踪迹,兴许被秦铮带在了身上。”
“炎洲?炎洲会有什么东西?”元络的眉头皱了皱。
“对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眼前一亮,勾起了唇角对元络说道,“我在这儿又见到了独孤无信了,我也问了他炎洲的消息,他说白帝的法象妄虚苦海在炎洲现世了,我们到炎洲去就算没找到秦铮,也许能够获得白帝的魂石呢。”
“嗯。”元络点了点头,沉yin了一会儿,她又问道,“独孤无信没和你说其他的事情么?”
咦?元络怎么猜到的?心中泛过了一丝疑惑,我笑了笑应道:“独孤无信将我当做世上一个迷失者,他想要渡我呢。三界之使,呵,他说他是受人所托,难道是我那师父么?不过他老人家已经渡劫飞升了,仙界自从斩断了凌天梯与人间没有任何的关联,他独孤无信怎么可能知道仙界的消息?这一切都是他胡说八道的吧,依我看来,他与那些江湖术士没什么区别。”
“能被称为三界之使,定然有其大神通。”元络淡淡地应了一句。
“难道你认为他说的话可信么?”我问道。
元络轻笑着摇摇头道:“这要靠你自己去辨别。”
深邃的眸子中含着几丝殷切,还有隐藏极深的希冀。难道元络与其他人一般,也认为我还是昏昧的么?她让我醒来,让我站到该站的位置,难道不是回到我当初的修为么?还是说,我还能够走得更远?我愣了一愣,敛住了眸中的情绪,挥了挥手,笑道:“罢了,不想这些恼人的事情了,不如说一说那白帝的妄虚苦海吧,修炼到了一定境界的人都能够现出法象,可一旦身陨道消,那法象自然就会消失了。如果炎洲中的白帝法象是真的,是不是意味着白帝嬴昊还活着呢?如果他留在了人间,我们就可以从他口中得知千年前的秘事了,对了,还有凌天梯有关的事情。”
“这事情是真是假,我们得去炎洲一趟。”元络点点头,眉头又蹙了起来,她叹息了一声,“为了这五帝魂石,几乎走遍了十洲之地。”
“我们去炎洲寻找五帝魂石,那魔修者入侵一事,还有帝国,都不去管他们了么?”我问道。
“魔修者入侵各大修仙宗门会着手处理,只要魔神蚩羲一日不重现,他们就不会轻举妄动。至于帝国——”元络苦笑一声,说道,“就算我想管,此时也管不了。”
“我们即刻前往炎洲么?你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从天衍宗出来的时候,你的伤势是不是还没有复原?”我有些担忧地看着元络那苍白如纸的面颊,问道。
“我没事。”元络摇摇头,她点了点那落在一旁的坤元鼎,将它收到了女娲环中,大概是见我的目光中还有犹疑,她笑了笑道,“之前只是被引入了一个梦中,并不是我受伤了,神志被梦境给迷惑了,我才会如此,你也不必太担心了,在天衍宗时候的伤,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修仙弟子,自然不会像凡人那般脆弱。”
看着元络写满了坚持的神情,我咽下了所有的话语。元络她闪避了我的眼神,这一瞬间,我就断定了她在说谎,可就算知道这些,我又能够如何呢?她是元络,几乎什么事情都有她自己的计划,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有所改变。
炎洲,在流洲之东,这儿一切都是火辣辣的,就连土壤,都是一种烈焰般的火红,那夕阳与晚霞更是艳烈。在炎洲,最大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