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魔修者,只是他的修为低下,连浑身逸散的魔气都收敛不住,还没等他动手,就被白玉京里头的修仙人打得魂飞魄散了。
来到这白玉京之后,元络极少出门,倒是羡门府的长眉真人与凌剑山的石满奋频频离开这府邸,说是一起来共抗白玉京的魔修者,依我看来,他们都是各怀心思的,这寻找魔修者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我在府中闲的无聊时候,也会去街上走动走动,有时候打算叫上元络,可是她那张冰冷的面庞,使我望而却步。那传言中的三界之使独孤无信,似乎已经不在这白玉京了,我到过几次,那儿只剩下空落落的摊子,偶尔蹿出来几只黑色或白色的猫来。
我对时间的记忆向来模糊,有时几个月似是几日,有时一日的光Yin,都会觉得有好几月那般漫长。我是几时离开天衍宗的?又是几时到达这白玉京的?我仔细的回想着,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茫。
雨水顺着窗棂缓慢地下淌,屋外的树木在风中摇动,枝条投射在窗纱上,落下一片斑驳。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在人的心上,让我不由得想起从前所见的那芦苇荡,瑟瑟离离,苍苍簌簌。若是再将一身白衣的元络置于此中,更是一副绝妙的秋江图景。
我睁开了眼睛,灵力在脉络间绕行一周后,吐出了一口浊气。从榻上滑了下去,我负着手站在窗前,静听那沙沙的声响。烛火被窗隙中钻来的风所逼迫,开始左右摇摆。从远处忽地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将这静谧的氛围打破。我缓慢的踱到了门前,打开了一扇雕花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悬挂在游廊上糊着红纸的小竹灯。叮咚叮咚——清脆的摇铃声,将那雨帘破开。在迷蒙的冷雨中,一道白色的身影逐渐地清晰起来。
雨滴顺着伞骨滴答落地,元络的手腕上多了一串用红绳联结的银色铃铛。她将紫竹伞搁在了游廊上,抖了抖带着几分shi气的衣袖,顿时叮叮当当的脆响穿过了这凄迷的夜空。元络的发丝被雨水濡shi,紧贴在额间,那双清冷的眸子中亦是多了几分chao气与苍白。我盯了她半晌,才问道:“你为何不捏个避雨决?瞧你现在身上都是shi气。”
“忘了。”元络淡淡地应了一句,从我身侧走过。
她没有回房,反倒是折入了我的屋中,自斟了一杯茶水,正小口小口的啜饮。她腕上的那串铃铛此时也被退了下来,搁在了桌上。元络她今日冒着冷雨出门,就是为了这么一串铃铛?这东西上头只有一层淡淡的灵气,兴许还是元络的身上沾染的。我将它放在掌中,凑到眼前细细地看。那铃铛上的图形落入眼中,在我脑海中勾勒出一副画像。凡间的铃铛不会有这等图案,心中逐渐升起了几分讶异,我问道:“这上头刻着是螣蛇?”
“是。”元络点了点头,“这是赤帝承明的天蛇铃。”
天蛇铃作为一件神器怎么可能沦落到如今的样子,瞧不出有丝毫的威力。传说天蛇铃动,螣蛇现,我摇了摇这串铃铛,清脆的声音与那响彻大街小巷的凡物没什么不同。瞧着元络那不带一丝玩笑意味的神情,我犹有几分不可思议,追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白玉京的琅嬛阁。”元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这东西废了我许多力气,白玉京里头识货的人还不少呢。”
我是知道这琅嬛阁的,白玉京中多有收藏丹药神兵之铺,这琅嬛阁名声最盛。不过这琅嬛阁建起还不到百年,在一起开始的时候,与那些世代经营的世家相比,自然是没有什么名气。只是当他展示出了那失传已久的神兵以及丹方时候,顿时名声大震。不知道它是从哪儿弄来这些宝物的,也不知那自称为琅嬛主人的神秘人物是谁,有不少的修仙弟子动了贪念,偷偷潜入琅嬛阁内部妄图一探究竟,只是进去之人,再也没有出来过。
“你怎么知道天蛇铃在琅嬛阁?我们来此处不是为了那些魔修么?这赤帝的天蛇铃有什么用处?”我问道。
我知道元络不仅仅是为了魔修者才来这白玉京的,如果魔修者真的很强大,光凭我们六人又怎么够呢?若只是一般的小魔修,随便让清华或是玄华来便是,不需要她元络亲自动身。这段时间总觉得自己看他人如同雾里看花一般。
我忽然想从元络的口中听到她的实话,听到她真正的目的。
元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天蛇铃如今如同一个死物,根本召唤不出螣蛇来。它的灵气四处逸散,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赤帝承明也许如同黑帝一般陨落了,或者他被囚禁在了某在地方,灵气几乎散尽。”元络那淡淡的神情如同笼上了一层雾霭,似梦似幻,怎么也瞧不真切。
“到琅嬛阁我只是去寻找别的东西,没想到有了这么个意外的惊喜。”元络的眉间笼上了一层浅浅的笑意,她站起身,从我手中接过了这天蛇铃,丢入了女娲环中。她又向前走到了窗畔,背对着我,说道,“我认为魔神即将重现人间与五方仙帝有关,极有可能是五位至尊陨落了,镇压不住那蚩羲的魔气,他才能够重生。”
墨色的长发直到腰间,一条淡青色的丝绦亦从发际间垂下,宽大的袖子中露出了莹白色的手,昏黄的烛光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