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说道,“我和小叶子下午要去趟杂志社谈个事儿,完了直接去工作室接你们,花花和七七放学后也会去那里写作业,你先陪她们一会儿。”
“好。”吕廷昕点头。
好久没见这俩小丫头,她还挺想的。
“嗯,那我先出去了啊,你确定不吃午饭?”何似问。
吕廷昕摸摸干瘪的胃,这会儿正一抽一抽地疼,那种明确又模糊的疼已经蔓延到了心口。
“不了。”吕廷昕笑着拒绝。
何似歪了下头,不再强求,指指门口说:“我先去出了,你好好休息,眼睛红的。”
“好。”
何似离开,吕廷昕再次转身,俯身趴在窗口看着楼下的零星行人发呆。
下次再见......和方糖说清楚吧。
搭上自己的报复,她不想再继续了。
累。
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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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结束,吕廷昕换了便服坐公交去医院。
五月的天已经热得人难以忍受,饶是习惯流汗的吕廷昕也觉得这种天出门简直就是种Jing神折磨。
好不容易熬到医院,吕廷昕径直去找护士长。
值班护士告诉她护士长忙着解决医患纠纷,一时半会回不来,让她拿了药直接回。
恰好吕廷昕和护士长不太熟,少了当面寒暄的尴尬,值班护士这么一说,她索性顺着台阶下了。
吕廷昕拎着药袋去了走廊尽头,鲜少有人走的那个安全通道。
医院向来人满为患,电梯等几趟才能下来,吕廷昕一方面不喜欢人挤人的感觉,一方面不想占用那个狭小空间里的一席之地。
来这里的人,不是自己生病,就是家有病人,自己没办法雪中送炭,不如与他们行行方便。
花花和何七七下课还早,吕廷昕倒也不急,慢慢悠悠地踩着台阶,由着难得的散漫性子和这里的安静耳鬓厮磨。
下到四楼时,一个坐在台阶上,侧身靠着扶手的单薄背影迫使吕廷昕停下了脚步。
她像极了曾经的自己,明明身处热闹都市,却总与人心的热烈格格不入,有种……有种被人间抛弃的孤单。
吕廷昕提着药袋的手紧了紧,缓步向下。
数秒后,吕廷昕停在了那人身前。
“小姐,你怎么了?”吕廷昕轻声问道。
何似说过,吕廷昕的温柔没有温度,但足以抚平躁动心境。
那是一种雪霁初晴的安静,孕载着不染纤尘净土,让听者无处安放的焦躁找到归宿。
吕廷昕不热衷于关注陌生人的喜怒哀乐,这次的主动仅仅来源于她与自己的‘相似’。
她以为对方也和当时的自己一样,需要一根救命稻草,一个知心听众,可事实好像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她问完话后许久,那个人也不见抬头。
吕廷昕当是自己声音太小,对方没有听到,犹豫片刻后,以手捏捏喉咙,弯下腰,再次问道,“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那人低垂的肩膀受惊似的抖了下,这一下意识的反应看得吕廷昕心口酸涩。
小哥离开那会儿,她也是这样,极力渴望外界的救赎,偏又怕听见谁的安慰,努力寻找又小心躲藏。
那种矛盾让她变得不像自己,畏畏缩缩,战战兢兢......
吕廷昕咬了咬嘴唇,稍稍提起裤腿蹲在了那人面前,和身上冷清之气截然相反的温热手掌握住了她的肩膀。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生离,死别,喜爱,憎恶,都不过是我们看透生活,学会生活的必经之路。总有一天,我们会被独自留下,然后一个人离开。”
吕廷昕顿了下,握着那人胳膊的力道大了一点,但不会让人觉得疼痛。
再开口时,吕廷昕平缓嗓音里藏着浓浓思念,“习惯了寂寞,回忆也能成为治病良药。”
话落,那人慢慢抬起了头,素净脸上带着戏谑笑容,“早上刚走,下午又见,吕廷昕,我们这段孽缘怎么就断不了呢?”
吕廷昕看着方糖的笑,身上仅有的温度凝成了寒冬霜雪。
第4章
安全通道里,方糖坐在台阶上靠着墙,吕廷昕站在窗边靠着窗。
逆着光。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舒服?”方糖率先发问,还是那副无所畏惧的散漫模样,“你不是医生吗?自己看不了?难道真是因为那什么医者不自医的狗屁逻辑?”
方糖明显带着不屑的语气让吕廷昕不悦,但她没有多说,她们之间已经没有继续纠缠的必要了。
方糖把吕廷昕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可表现在行动上也不过是笑着在她的底线上划上一刀,“不会是昨晚玩得太狠,今天Jing神不济吧?也是,让一个40岁的女人自己动的确累了点,不如今晚再约一次,你躺着,我来?或者就地?”
“方糖!”吕廷昕忍无可忍,冷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