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增的一个叫流浪的考拉。
何似记得,这是何书珊的网名,签名是‘居无定所好过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把钱捐到这里了。”何似开始怀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的可信度,“小叶子,你觉得一个人根深蒂固的秉性真的可以改变?”
叶以疏犹豫了下,据实回答,“不知道。”
“好吧!”何似扒扒头发,不再纠结于这件事,“走!见我女儿媳妇去!”
何似高昂的情绪让叶以疏心里的疙瘩慢慢消失,“好。”
车子再次启动,从幼儿园门口缓缓开过。
等到再也看不见时,发完糖果和棋子的何书珊走到校门口,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拿出手机敲敲打打很久后发了一条短信给何似——【我是刘钊的女人,这辈子都是,我很清楚他有多坏,可比起从小就不知道疼爱是什么的父母,他伪善的爱满足过我对温暖的渴望。他死后,我想过跟他一起去死,可他欠下的债还没有还清,我有责任替他继续偿还。何似,对不起,我还不能轻易去死。】
何似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花花刚要进手术室,忙得顾不上看,后来又忙着规划她和叶以疏‘浪迹天涯’的路线,以至于一拖再拖,到最后再也没想起来。
何书珊不知道,只当何似的默认就是原谅。
何似不知道,往后忙碌又充实的生活让她想不起来记恨。
Yin差阳错的初衷,最后得到了同一个结果,这不是源于命运,而是何似自始至终的善良和何书珊没有彻底泯灭的良知。
花花手术成功,转入普通病房的那天,何似和叶以疏背起行囊踏上了未知旅途,吕廷昕和他们一起去了车站。
她要回队里,继续未完的使命。
这天是个Yin雨天,不便出行,但难得凉爽。
“吕阿姨,再见!攒好假等我们回来一起吃喝玩乐!”早半个小时上车的何似抱着吕廷昕说。
吕廷昕两手揣兜,对何似动手动脚的热情已经习以为常,“行,出门在外省点心,别老给以疏惹事。”
“啧啧啧!”何似开启吐槽模式,“你越来越像我妈了。”
吕廷昕看了何似一眼,高冷得不行,“叫声妈听听?”
何似微笑,“滚。”
挤兑完何似,吕廷昕转而对叶以疏说:“一路顺风,回来再聚。”
叶以疏点点头,对接下来的路充满期待,“你也是。”
“进去吧。”
“嗯。”
吕廷昕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一直看着她们进入闸机口,随着人流逐渐消失不见后才拉着箱子去了卖特产的地方。
“老板,麻烦您了。”吕廷昕将一封信放在收银台上,对坐在后面嚼口香糖的老板说。
老板没有多余的话,取过东西放进了抽屉,老熟人见面一样寒暄,“这次是准备回去了,还是刚回来?”
吕廷昕,“回去。”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又得一两年?”老板问。
“不,过年就回来了。”
“是不是啊?怎么突然想通了?”
吕廷昕笑笑没回答,随意看着收银台上摆放着的明信片说:“这是最后一封,下次路过就不来麻烦您了。”
老板嚼口香糖的动作顿住,看了吕廷昕好久才不确定地问,“决定了?”
“嗯。”
“也好,也好......”老板忽然觉得抽屉里的信比千金还重。
老板和吕廷昕相识在收信人长眠的地方,那里也是他一辈子忘不了的存在。
在那里,他知道了吕廷昕的故事,才会数年如一日地帮她寄这些永远不会被拆开的信件。
现在终于要结束了,他有几个瞬间竟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过更多的还是开心。
这个总孤孤单单的女人总算知道为自己的将来另做打算了。
“走了。”吕廷昕说。
老板站起来,第一次认真地和她告别,“再见。”
走出特产店,吕廷昕一身轻松。
这是第999封信,寄到了,她的承诺就完成了。
以后,她会带着圆满的感情记忆和疼爱她的家人好好生活。
往候车室走的途中,吕廷昕被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拦住,她吃力地抱着满怀玫瑰对吕廷昕说:“阿姨,这个送你。”
吕廷昕蹲下,接过花束,替小姑娘拨了拨汗shi的刘海。
“你认识我吗?”吕廷昕问。
小姑娘摇头,“不认识。”
“那为什么送花给我?”
小姑娘回头,拧巴着小脸蛋四处张望。
不久,小姑娘再次回头,背书一样说:“有人说她喜欢你。”
吕廷昕怔住,看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问,“谁?”
小姑娘张开嘴,指着舌尖上的水果糖说:“她说她叫方糖。”
“......”
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