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要救!”
“明白!挂了!”
“等一下!”周正张张嘴,担心,关心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剩下一句艰难的,“拜托了,他们一个是他的妹妹,一个是他的女人,谁都不能出事。”
“我尽力。”还是初始那句话,态度依然正常,似乎爱人眼里没有他的死活不值一提。
话落,急促的嘟嘟声响起。
周正收起手机,呆坐着没有反应。
一旁的方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听到那声爆炸,悬在半空的心越沉越低。
半晌,方糖拉了拉安全带,说道,“走。”
周正没有迟疑,立刻发动车子。
拐过弯就是何似之前走的那条大路,宽阔绵长,没有树荫遮挡,他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远处浓烟滚滚的天空。
彼时的何似已经临近目的地,那声爆炸她听得一清二楚。
何似不敢多想,不敢慌,只是在下一个斑马线时依旧匀速,不曾给行人让路。
工地周围聚集了很多人,车开不进去,何似只得将车扔在路边,自己往过跑,不过几步,忽然被两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挡住。
何似下意识以为他们是刘钊的人,当即要跑,不料对方手长脚长,三两步就追上了她。
“你们想干什么?”何似防备地问。
其中一人微微弯腰,垂目,不与何似对视,“周先生有交代,你不能进去。”
“周正?”何似试探着问,其实心里早有了答案。
对方面无表情,“是,请您安心待在这里,老板已经带人进去救人了。”
安心?
简直开玩笑!
何似不理会,迅速回身往工地方向跑。
鸡蛋碰石头,何似想从这俩人手下逃脱根本是痴人说梦。
“放开我!”被一左一右钳制住胳膊的何似剧烈挣扎。
两人不为所动,将何似拉到一旁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站定后便没再理会她,任凭何似怎么骂,踢,求都没有得到回应。
第二次爆炸发生时,何似定住了。
她所有的感官,意识,语言都随着那阵爆炸和随之而来的坍塌化为乌有。
空气很静,何似能听见身侧两人明显加重的呼吸,能听见远处人群的惊恐猜测,能听见坚固墙壁被爆炸撕裂......独独听不见自己的心跳。
“求你们了。”何似怔怔地开口,没哭,声音很稳。
两人同时看向何似,对自己老板的担心全部转移到何似身上。
那张脸还年轻,不掺杂质的眼睛还明亮,似乎,刚才那场爆炸与她毫无关系,可当他们停住在何似身上的目光想要进一步确认点什么时,他们却好像从她身上看到这世上最让人绝望的一幕——苦苦挣扎的尽头没有出路,而是荆棘密布。
她应该痛苦,大哭,甚至嘶吼,可她怎么能这么平静?
也许爆炸夺走也许不只是谁的生命,还有这个小姑娘的灵魂。
那种感觉就像是花开了,天明了,转过身,陪伴的人没了。
往后的她不管是奋力往前,还是回头寻找,那条叫做生命的路上始终只有她一个人,形单影只,她的感情枯坐路边,看着她孤单的背影慢慢老去,她们固执地在原地等一个不归人,直到有一天,那个老去的背影消失不见......
其中一人知道过去的几年的何似在做什么,对这个瘦弱肩膀的小姑娘钦佩已久,如今好不容易看到真实的她,却和想象里坚强的她相差甚远。
那个能数次穿梭于炮火之中始终笑对生活的小姑娘,身上怎么爬满了无言悲伤?
心有不忍,他想了下安慰道,“何小姐,你不要太担心,我们老板年轻时候是特种兵,他经历了很多比这危急数倍的情况,带进去的几个人也都不是普通人,只要有一丝机会就一定能把人救出来。”
何似抬起头,眼底是停滞的风雪,“既然这么安全,你们就让我过去好不好?我保证,不靠近,更不会上去,我就是,就是看看,对,我只是看看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求求你们!小叶子还在里面,她很凶,不对,她一点也不凶,可我很怕她生气,所以她讲过的话我都会牢牢记住,她不许我毛毛躁躁,不许我做危险的事,这些我都记得!真的!我刚才来的路上一次红灯都没闯,也没超速,我很听话,所以求你们了,我只是去看看,就看一眼......”
何似越说越急,极致平静过后是绵延万里的暴风雨,她是暴风雨中心摇摇欲坠的枯叶,在风雨里徘徊。
“求求你们啊。”何似沉默着崩溃,眼泪混着恐惧一起掉下来,砸碎了两个大男人的心,“她心眼特别小,什么事都自己藏着,很害怕我担心,可她其实比谁都害怕、难过,一会儿她出来了,肯定很需要我的安慰,我必须要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如果,如果她出不来......”
“他们都能出来!都能!”一人打断何似,坚定地说。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