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算。
走过长长的走廊,拐过人来人往的门诊区,吕廷昕重新站在了阳光下。
夏季温暖的阳光远不能温暖她冰冷的心。
“小哥,如果戚昂为此付出代价足够抵消他犯下的错了,那我坚持一个人生活的理由还剩下什么?”
吕廷昕站在人群中央,逆着人流,紧握着垂在胸前的弹壳喃喃自语。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前方有人在朝她缓步走来,步伐坚定,温和的脸上带着笑,暖暖的,把一个男人对他的小姑娘的宠爱柔滑在了血rou灵魂里。
“小哥......小哥......小哥!”被吕廷昕困在心底的感情枷锁轰然崩溃。
吕廷昕发疯一样朝前跑去,带着颤意的声音由喑哑到尖叫,最后戛然而止。
她的癫狂让行人避如蛇蝎。
“吕廷昕,我不是你的小哥,我叫方糖。”
方糖轻到小心的声音让吕廷昕的幻想破碎,她怔愣地看着对面和自己一般高的女人,一动不动。
方糖忽然怕了。
怕听见吕廷昕失望的声音。
从周正那里离开,方糖心慌得厉害,开着车在闹市里兜兜转转不敢停下,总怕停下了就会胡思乱想,想多了心里绷着的弦会断,断了,她一定会为了找到吕廷昕做出出格的事,那样,吕廷昕对她的厌恶必定更加深刻。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可怜,方糖在等红灯时烦躁地一转头竟然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吕廷昕。
方糖完全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过程,把车子朝丢在马路中央一丢,直直跑来了吕廷昕跟前。
和之前不一样,这次吕廷昕看见她没有嫌恶和冷淡,而是同样满怀热切的渴望向她跑了过来,可是啊,吕廷昕叫着不是她的名字。
方糖难过,担她更怕伤害,只敢这么小心翼翼地重申她的姓名。
“吕廷昕,我叫方糖。”方糖重复。
吕廷昕没有丝毫反应,失魂落魄的看着她,像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
方糖走近吕廷昕,紧张得手心冒汗,有些话一出口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吕廷昕,我喜欢你,当爱人的那种喜欢。”
吕廷昕看着方糖,崩溃的情绪渐渐回到心底那座沉重的牢笼。
没了感情的吕廷昕又变成了方糖熟悉的那个冷淡女人,风平浪静到让她恐惧。
“你说什么?”吕廷昕反问,没有惊讶,也听不出生气。
方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刚刚打理过的指甲深嵌进掌心,疼得尖锐。
“我喜欢你。”方糖说。
“喜欢我。”吕廷昕缓缓地重复,随即微笑,“滚。”
方糖早就知道向吕廷昕表白会被拒绝,也做好了接受的准备,现在,只是一个‘滚’字恐怕已经是吕廷昕最给面子的做法了,可她还是觉得心口细密的痛在快速发酵。
很奇怪,不全是痛,还有心疼和嫉妒。
“吕廷昕,你不要急着拒绝,我,我......”
说不出来想表达的意思,方糖急得脸色通红。
吕廷昕冷眼相看,然后在方糖想要再次开口时给予狠狠一击,“一个只会趁人之危的人跟我谈喜欢?方糖,你是不是以为所有人都和你在酒吧夜店玩得那些人一样,给钱,给玩,就会对你趋之若鹜?”
方糖前一秒还涨红的脸瞬间惨白,“你,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吕廷昕逼近方糖,常年在风里雨里磨砺出来的锋利目光压得方糖喘不过气,“知道那晚的人是你?还是知道我不过是你玩过众多男女里的一个人?亦或者知道你之所以对我念念不忘是因为我寒酸的把一对早就过时的戒指当宝贝?方主编,你对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就该想到会被第三个人听到的可能,不巧,我正好就是那个人。”
方糖青白的嘴唇开开合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没有,我只是好奇,那对戒指......”
“那对戒指我再也戴不起了。”
“......”
“从我们发生关系那天起,那对戒指就丢了,不是丢在地上,而是丢在我回去的路上。”
“吕廷昕,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你一直哭,你叫他,你说你难过,说你很想他,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就是,我就是很怕你哭,吕廷昕......”方糖低哑的声音接近祈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吕廷昕笑着点头,平和的目光让方糖看到了希望。
仅仅一瞬间。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习惯,玩久了,习惯了。”
方糖哑口无言,连继续解释的力气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吕廷昕越过方糖往前走,擦肩而过之际背对着她说:“别再做那些无聊的事,你越积极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越反感你的存在。你是以疏和何似的朋友,我在意她们,不想她们觉得为难,可如果你真的让我觉得有负担,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想办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