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捅自己的时候怎么和你说的?!我!”
何似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得口不择言,“你和刘钊动手是因为我!没有一毛钱私人情绪!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让我的伤白受,我就敢把你领导拖去填海!”
何似一通吼结束,吕廷昕愣住了。
叶以疏偷偷瞪了何似一眼,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太过分,何似哼哼两声扭过头不看两人,心里的熊熊大火变成了一撮一撮小火苗。
凶一点怎么了?她是为了谁好?狗咬吕洞宾!
房间里很静,窗外是断续蝉鸣,清冷月光照亮了前路。
“何似。”吕廷昕抚了抚乌黑的短发,泛白嘴唇挡不住眼底的感激,“谢谢你。”
何似拉起毯子盖住头,躲在里面嗡嗡,“快走!看见你就心烦!”
叶以疏头痛地笑了下,替何似说好话,“别跟她一般见识,刀子嘴豆腐心。”
“明白。”吕廷昕说。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吕廷昕指指门口平静地说:“走了。”
叶以疏的目光暗了暗,“不管好坏,有机会记得打电话回来。”
吕廷昕,“......嗯。”
叶以疏送吕廷昕出门,两人站在楼道里谁也没有先一步离开。
许久,吕廷昕率先开口,“对不起。”
没有前兆的道歉,两人心知肚明。
为过去那段因为软弱而萌生的感情。
叶以疏以手拳头,在吕廷昕肩头碰了下,扬起的嘴角是时过境迁后看淡一切的笑,“以后保持联系。”
吕廷昕藏了多年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寡淡的目光很快红了眼睛。
再也压不住眼泪的时候,吕廷昕猛地仰起头,像受伤的小姑娘一样委屈地问,“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叶以疏一字一顿,“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好!我们是朋友!好!”吕廷昕一手捂住眼睛,一手快速拉开门落荒而逃。
她怕再待下去会丢了多年坚守的固执孤独,没了这些东西,她不知道一个人要怎么走下去。
前面的路太长了......
叶以疏明白吕廷昕的心情,不忍打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到门后若有似无的声音消失不见时回了屋子。
门里,吕廷昕没有走,一个人哭,一个人笑,往后,一个人继续前行。
这次,她带了退路。
不想让二老担心,吕廷昕一直等到他们散步结束,进屋休息才悄悄离开,没说理由,只有一句写在纸上的,“临时接到任务连夜归队,勿念。”
等他们看到吕廷昕的留言时,她刚进了对她寄予厚望的老领导办公室。
以往,他对吕廷昕像亲女儿一样心疼,这次,他将晋升述职报告被甩在了吕廷昕脸上。
解除婚约之后就没再见近距离接触过的戚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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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叶以疏站在床边,何似掀开毯子看着门口方向咬了咬嘴唇,“小叶子,吕廷昕会没事的对不对?”
叶以疏走过来坐下,握着何似稍凉的手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安慰,“对,她会没事。”
何似将叶以疏握住自己的手拉近,放在下巴上蹭了蹭,“吕廷昕坏过,但是现在是个好人,好人要有好报。”
“嗯。”
“小叶子。”何似稍稍侧过身体,脸上的生气淡了一些,声音倦倦的,“我一直没和你说过,生死一线的时候,是吕廷昕救了我。”
叶以疏诧异,她只知道是吕廷昕帮何似治的伤,怎么,怎么连她的命都是吕廷昕救的?
何似拉紧叶以疏的手腕,缩着身体埋首其中,“那个地方你知道,死一个人比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吕廷昕的身手再好,也没办法用血rou之躯抵抗从四面八方飞来的炮弹,那种灾难是人力抗拒不了的,但是啊,她还是选择救我。”
叶以疏动了动嘴,没发出来声音。
她始终无法想象,何似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更想象不到,她和吕廷昕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死一线。
“吕廷昕救了我,我却骂了她。她什么都不解释,只说用后半辈子赎罪,我那时候还为我们觉得委屈,觉得她踩着你才有了现在,而她不止不感恩,还害死你哥,陷害你,甚至连我们的感情都要插足,后来......”
“......”
“后来才知道,她要赎的罪不是因为她犯了错,而是太在意曾经得到,最后却突然失去。”何似喉咙里哽了一下,胀痛开始明显,“小叶子,她只是接受不了现实才一味地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叶以疏没出声。
这些事,她比何似明白得早,了解的深。
“我知道吕廷昕的好坏。”何似眨眨眼,尽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漏,“她不用道歉,我该向她道谢。”
叶以疏就着被何似抱住的手,用指尖刮着她侧脸,避重就轻地问,“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