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稍有逾制的,统统收敛或者销毁了。这些做完还不算,回头想想楚王栽跟头的起因,又忙不迭的将那些所谓的把柄全都毁了,免得一不小心再触了霉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剩余的几个皇子都安分了不少。朝中一时风平浪静,这让作壁上观的太子殿下也跟着松了口气,紧绷的心弦稍得松缓。
陆启沛一番动作搅得诸王心惊胆战,偏她自己仿若不觉,依旧过着她的小日子。只是她近两日也有些惆怅,完全没有刚刚胜了楚王的得意。
“阿宁,你真要走啊,都不会舍不得我吗?”陆启沛拽着祁阳一片衣角,可怜巴巴望着她。
祁阳站在屋前,看着芷汀指挥人收拾行装,闻言回头安抚一笑:“我只去些时日便回,再说护国寺距离京城又不远。你若想我了,快马过去不过一两时辰,便也能见到了。”
早前就与诸王说过的,皇帝寿辰将近,她得去护国寺求一尊菩萨回来。而为表孝心诚心,祁阳此番便要去寺中斋戒几日,芷汀等人正是为此收拾行装。
只夫妻恩爱,乍逢分离,陆启沛很是不舍:“我每日下值都何等时辰了,第二日又要上朝点卯,哪里有时间去见你?要不然,要不然我还是去与寺卿大人告假几日,陪你去护国寺住几天吧?咱们夫妻一起去请的菩萨,陛下若知道了,说不定也会更高兴。”
她说着说着,似乎觉得不错,连那双黯淡的星眸都重新亮了起来。目光灼灼看着祁阳,好似在等她认同,又似在等她夸奖。
祁阳被她看得哭笑不得,索性抬手将她眼睛捂上了,也免得被驸马期盼的目光看得心软:“别闹,你若擅离职守,父皇知道了才不会高兴。”
陆启沛与她说了许久都未能说动公主,只能眼睁睁看着芷汀将卧房搬空了小半,心里一时也跟着空落了起来。等到晚间就寝,想到多日不得相见,陆启沛又不甘心。这回不必祁阳勾引,自己压着人便胡闹了半宿,直闹得祁阳求饶也没放过她。
等到了第二日晨起,本是定好出行的时辰,公主殿下却硬生生没能起得来床。
“不然今天就不去了吧,你晚两日再去也不妨事。”陆启沛坐在床沿,一边给祁阳揉着腰,一边轻声细语的劝道,好似祁阳如此模样与她全然无关。
祁阳睡眼朦胧,腰酸背痛,这一刻只恨不得睡死在床上。闻言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瞪了她一眼,又没好气道:“我晚两日去,也晚两日回,有什么区别吗?”
陆启沛不说话了,默默替祁阳揉着腰,蹙着眉的模样有些沉闷。
祁阳回过头,枕在手臂上,又闭上了眼睛似睡非睡。直到腰间的酸软好歹被揉散了些,她勉强打起Jing神爬起来,便跪在床榻上将人抱住好生安慰了两句:“好了好了,这几日你也不得闲,说什么跟我一起去,又哪里能行?乖,等我回来,或者想我了去见我也行。”
陆启沛看她两眼,深深的叹了口气,最终也只得妥协。然后亲自照顾着祁阳更衣洗漱,又与她画眉上妆,不假人手的将人收拾妥帖了送出门去。
一出院门,又遇见了陆笙,她却是知道祁阳要离府几日,特来送行的。
近日里陆启沛忙着收拾楚王,陆笙都是跟在祁阳身边的。再加上因陆启成之死,陆启沛对陆笙总有两分芥蒂,相处起来也谈不上太多亲近。小孩儿感知敏锐,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是以哪怕因为长相缘故她天生更亲近陆启沛,这些天下来也对祁阳亲近了许多。
此刻一见面,说是送行,小团子眼中的不舍和难过却是显而易见的。她眼巴巴望着祁阳,又看了看陆启沛,最后说出的话与陆启沛一般无二:“殿下,殿下,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又遇见一个求打包带走的,祁阳看着这姑侄二人,简直哭笑不得。
陆启沛随手把小团子捞起来抱在怀里,出于私心,便对陆笙道:“殿下要去寺中斋戒,这是很严肃的事,不能带着你同去。”
陆笙不懂什么叫斋戒,但她听懂了陆启沛说的不能去,白嫩的小脸上顿时写满了沮丧与失望。她一手拽着陆启沛的衣襟,一边扭着身子对祁阳道:“那,那殿下早些回来。”
这一大一小,脸上期盼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祁阳的心软顿时翻倍也不止。她忽然伸手将陆笙从陆启沛怀中接了过来,说道:“罢了,寺中清静,多一个小孩儿也无妨。陆笙便随我去吧。”说完又吩咐人去给陆笙收拾行李。
小团子眼睛顿时就亮了,抛弃陆启沛抛弃的毫不犹豫,窝在祁阳怀中眉开眼笑。
陆启沛看向祁阳的眼神却是更哀怨了,身边的侍女都看不下去,俱是忍笑垂眸。祁阳也笑,她一手抱着陆笙,一手扯住陆启沛的衣袖,笑道:“不是说要送我吗?”
面对祁阳的笑脸,陆启沛从来也说不出埋怨的话,只好随她去了。
两人走了几步,陆启沛又将陆笙从祁阳怀中抱了过来,轻声道:“小孩儿也挺重的,还是我来抱吧。”顿了顿又道:“平时你就让她自己走。”
陆笙其实走路很稳,三岁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