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这样想着,她起身开了柜子,将另一只许愿瓶取出来,一个个打开千纸鹤。
等看完了,她反而沉默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都是……写暗恋的句子。
也许是笃定了她不可能看到,所以陈悠然才没有半分遮掩,就这样直白地写下来,叠成纸鹤,交给她随身携带。蓝姗想着当时陈悠然随意地将这瓶子拿出来递给她,如此举重若轻,也不知道她在心里排练了几万遍。
内中还有一句“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虽与暗恋无关,却让她回忆起两人在葡萄架下看星星的时光。
还有一句毫不相干的“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蓝姗不知道陈悠然写这些句子的顺序,但她猜想,这一句应该是最后写的。
再多的留恋不舍,最后都化为了这一句祝愿。
天高云远,未来在不可知的远方,但她还是放开了手。
第69章 心魔
怦怦跳着的心脏渐渐恢复原来的频率, 蓝姗在原地站了片刻,终于还是抬起手, 叫了一辆车。
“去机场。”
陈悠然已经走了, 她知道, 但蓝姗还是想走上一躺。
坐在车上, 她的心却慢慢静了下来。这种“在路上”的状态, 让蓝姗有种自己正在靠近陈悠然的错觉。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去设想,当陈悠然放下手里的事,因为一个消息就不远千里跑到京城来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紧张?害怕?担心?
她来了, 就为了说那一番话,给自己撑腰,从头到尾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然后又匆匆离开。
值得吗?
好像不能单纯的用值不值得来判断,或者说做的时候,并没有想值不值得的问题。
那是一种更加纯粹的情绪。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陈悠然并不是没有露出痕迹的。两人住一个房间,睡一张床, 许多时候她会刻意回避蓝姗的过分亲近, 保持一定的距离。
蓝姗一向洞察人心,只是这种敏锐, 她不想用在家人身上,所以才始终迟钝,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但现在明白了, 又觉得理所当然。
在常人眼中,这种感情或许是荒唐的,禁忌的,应该被掐灭的,但几乎是在明了它的那一瞬间,蓝姗便认定,如果这世上有一种感情能够描述她与陈悠然的羁绊,那就应该是爱情。
蓝姗陡然回过神来,开口招呼道,“师傅,停一下车,谢谢。”
“还没到。”司机有些惊讶。
“嗯,我不去机场了,就这里下吧。”蓝姗掏出钱来结账。
司机虽然疑惑,但顾客是上帝,他也不能强迫对方继续乘车。再说这里正是市中心,不愁拉不到客人,所以很爽快地在路边停了车。
即使穿得再厚,在冷风里待上一段时间,也会被吹透。蓝姗携着一身冷意回到宿舍里,立刻就让其他三人Jing神一振。虽然假装忙着自己手里的事,但视线都若有似无地关注着她。
之前聂雨欣追出去时,她已经走远了,她们不知道她要去什么,也不方便跟,只能回来。但宿舍里的气氛到底还是受到了影响,一直很沉闷,谁都没有说话。这会儿蓝姗回来了,另一只靴子也该落下来了。
蓝姗也没有留悬念的意思,直接走到鞠彩身边,“自己去跟辅导员解释。我可以答应,在发布公告的时候不通报你的姓名。”
鞠彩本来很紧张,闻言陡然松了一口气。
承认错误,固然会对她的前程造成影响,在老师那里留下坏印象,但只要不公布姓名,她就能继续在学校里待下去,否则就算学校不退学,她自己可能也受不了。
“……谢谢。”她嗫嚅着,半晌才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
回想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魔怔了似的讨厌蓝姗,想方设法给她使绊子。明明一开始的时候,她对这个女孩是很有好感的。
蓝姗没有再看她转身去收拾自己的桌面。
刚刚走得着急,那些纸条都还铺在桌上。不过其他人都还在因为她之前的反应心有余悸,不敢靠近她的桌子,倒也没被人看见。蓝姗一张一张拿起来,爱惜地展平,重新折成纸鹤,一并收到盒子里,然后取出了自己逛遍小商品批发市场才找到的玻璃瓶。
陈悠然选的瓶子本来就是大众化的模样,她的功夫主要费在寻找卖这东西的店面上。
将星星和纸鹤重新装好,蓝姗没有再把瓶子放在桌上,而是都收进了柜子里。虽然经过这次的事,鞠彩和陈可君必然会更小心,应该不会再弄坏,但凡事总有万一,不如从根源避免。
收好了东西,蓝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