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简直臊得不行。
收拾完出去,她都没敢看傅北,蹲着身子穿鞋。
傅北亦寡言少语,进浴室洗漱完毕出来,才问:“早饭想吃什么?”
声音低低的,带着睡醒后独有的倦哑,仔细一听又有两分疲惫感。
乔西没去深究这些,只觉得脑袋嗡嗡的,想着自己晚上做过的事,血气都快直冲头顶,面红耳赤心砰砰跳,都快喘不过气,幸亏是背对着傅北,不然真说不清楚。
她抿抿唇,好一会儿,才磕巴地说:“随、随便……”
一点底气都没有。
傅北动作迅速,简单收拾一下就到门口等着。乔西稍微松了一口气,都不好意思面对这人,她磨磨蹭蹭半天,才温吞地出去,一路上也没看傅北一眼,躲闪地走在前面,傅北去退房卡时她就杵在楼梯口。
员工Cao作慢腾腾的,耗费的时间长。
乔西等得不耐烦,回头望了眼,却正正撞进傅北深邃的眼眸中。
像是被看穿了心事,她立马僵直了脊背。然而下一瞬,傅北又自然地移开视线,好似刚刚不是在看她,只是不经意间视线从这里扫过一般。
乔西用力捏了捏衣角,别扭不自在。
待傅北过来,她依然走在前面,边走边说:“我要吃面,前门那家店的。”
前门离这里远,得走路绕过去。
“楼下有一家面馆,味道差不多。”傅北说。
乔西心里打着小九九,执意地说:“不想吃这家,想去前门。”
故意耗时间,不知是不愿意回去还是想在这边待久些。
傅北还是带她去前门吃面,乔西特别温吞,等吃完已经九点多,之后打车送她回去,到大院都差不多十点了。
恰巧老太太出门散步,见到她俩回来,就慈祥地问乔西要不要留着吃午饭。
乔家那两个今儿又不在,早早就出去了,都没打个电话问问女儿,更别说会在家里等着了。
以往乔西一般都会婉拒,今儿却犹豫不决,片刻,竟应下了。
老太太高兴地说:“那早些过来,今天你傅叔叔也在。”
乔西颔首,一旁的傅北始终没吭声。
少女的感情如六七月的雨,来得毫无预兆且急匆匆,一阵又一阵,无法预测下一次大雨何时来临。乔西不急于弄清心底的感受,跟着感觉走,悄悄朝对方靠近,她在感情方面无知得像一张未经笔墨沾染的白纸,怀揣着憧憬,一步一步地试探。
傅北是一块无法撼动的石头,对所有试探都不会给一丁点回应。
一个才十五六,未经人事什么都不懂,一个已经成年,到底懂不懂只有自己才清楚。
乔西把所有沉默当做了默许,少女心事呼之欲出。
有一回傅北主持了一个比赛,她从老太太那里得知,就在比赛当天偷偷跑过去,还买了一束雏菊,混在一众学生中进去,傻愣愣坐在前排。
傅北见到她来,都怔了一瞬。
前排是参赛选手坐的地方,她抱束花坐在那里格外瞩目,偏生她没半点自觉性,见到傅北就眉眼弯弯,笑意犹如阳春三月的烟花,倏地就灿烂炸开。
傅北穿了条浅灰的长裙,和一位尚且算清秀的男生搭配主持,她容貌过于出众,身材高挑,穿着高跟鞋看起来比那个男生都要高一点。
乔西毫无自觉地安静坐在那里,也没人赶她走,某些特殊的感受在作祟,萦绕不散,她总是有意无意瞥向傅北的胸口处,抱着一大束雏菊,双手紧紧捏着,手心里都濡出了细汗。
她有些羞,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变态才会这样看人。这个年纪相当于半个成年人了,纠结一阵子,就什么都懂了。
羞于启齿的念头好似洪水猛兽,又好似和煦阳光,让人惊怕,也让人向往。
那一场比赛乔西都没关注,连比了什么都不知道,从头到尾都盯着台上浅灰色的身影,视线就定格在了那里。
比赛结束后,她都不好意思上去送花,手足无措地坐在原位置上,静静等待着傅北过来。然而等傅北过来了,她又有点紧张,都快把自己埋进雏菊花束里,眼神躲闪不定,脸上像被大火烧过,她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脸红,只察觉到傅北站在了自己面前。
“怎么过来了?”傅北问,言语平静淡然,不像她,跟被拆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般。
乔西勉强镇定下来,借口却尤其拙劣,“没事做,来看看比赛。”
傅北还真信了。
她抱着雏菊,明明就是买来送的,可不敢拿出手,那会儿她都不明白对这人是不是喜欢,只是路过花店,觉着好看就买了。
至于要不要送,还没考虑好。
傅北问:“花买给谁的?”
她蓦地有些慌,下意识想解释,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抱着花束更紧了,耳根子都在发热,最后结巴地说:“没、没谁!”
雏菊的花语是纯洁,天真烂漫,以及忐忑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