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送死,还暗示她将报仇作为活下去的信念。
岂不是火上浇油?
以她的能力,根本报不了仇,如果照着自己的思路去想,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活在痛苦之中?
方芷阑决定,等她醒了后,一定要好好引导这孩子。
做一个积极向上的人,不要为了黑暗而活。
楚清姝心力交瘁,一时半会儿都没有醒过来,却也并未睡好。
还时不时梦呓两句,方芷阑下意识俯身凑过去听。
“不…不要…”她额上出了一粒粒汗珠,乌发因为左右摇摆凌乱散落。
“不要什么?”方芷阑接话。
“不要抛下我!”她像是听见了方芷阑提的问般,猛地伸手要抓住眼前的东西。
猝不及防被她抱紧,方芷阑跌入楚清姝怀中。
她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担心将她压坏,忙打算起身,谁知此时楚清姝的力气又大得不像个病人,甚至并不像她自己,鼻尖还轻轻在方芷阑露在衣襟外的脖颈处蹭了蹭。
蹭得她浑身鸡皮疙瘩。
方芷阑动了动,依旧被禁锢得死死的。
与病中的楚清姝相较了好一会儿,方芷阑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力气也拼不过她。
实在是气煞人也,索性自暴自弃,躺在她软软的身上,也的确挺舒服的。
“小姐,药已经煮好了。”房间的门并没有关紧,绿袖端着煮好的中药进来的。
看见二人一上一下的姿势,瞬间瞪大了眼。
又心领神会地将药放到桌子上,压低声音,像是怕吵到楚清姝一般:“我先回自己房间去了,你记得把药喂了。”
“不是。”方芷阑有气无力地想要解释。
“嘘…”绿袖食指放到唇边比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抛给方芷阑一个眼神,“我懂。”
你懂什么了?
方芷阑满头问号。
好在等绿袖走后,楚清姝紧紧搂在她腰间的手终于松开了些。
方芷阑忙绷直身子,拍了拍她的脸蛋:“楚清姝,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楚清姝当真迷迷糊糊中逐渐清醒了些,美眸半张,看了一眼眼前人:“哦,是阿阑啊。”
即便不舍那柔软的手感,依旧是缓缓松开了手。
见她醒了些,方芷阑忙起身去将药端过来,又将楚清姝的枕头放高,让她背靠枕头坐起来。
“吃药。”她端着碗,手持汤勺,如同哄小孩子般,“乖~”
谁知楚清姝盯了一眼碗中黑糊糊的东西,眉头一皱,噘嘴拒绝得干脆利落:“不要!”
……
方芷阑牙根咬得发痒。
都落难成这样了,还拿自己当大小姐是不是?
不行,忍…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药勺移向自己:“不苦的,不信我喝给你…”
艹!
方芷阑的脸皱成一张草纸。
真他娘的苦呀。
不过是轻轻抿了些,她便决定改变策略。
将勺子放进碗里搅拌着,耐心宽慰:“正所谓,良药苦口,你只有将药喝了,才能将病治好。”
“不喝。”楚清姝依旧执着地摇摇头。
方芷阑深吸一口气,小宇宙在熊熊燃烧:“不喝药身体就好不了,难道你不想替…”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想到大夫的嘱咐。
于是硬是转了个弯:“难道你就不想再尝尝林记rou包子吗?只有病好了,你才能沾荤腥。”
一直不为所动的楚清姝,突然舔了舔唇角。
但依旧没有要喝药的样子。
方芷阑徐徐善诱:“热乎乎刚出炉的热包子,咬一口,面香绵软,汤汁四溢,rou末掺着酸白菜,香味浓郁~”
她注意到,楚清姝明显做了下吞咽的动作,继续道:“再配上一碗现磨的豆浆,豆浆里加点白糖,一口包子,再来一勺豆浆。”
说到最后一句时,明显楚清姝已经意动。
方芷阑见状,忙将手里的中药硬凑到她的唇边,好歹让她喝下去了些。
一勺甜豆浆没有,一勺苦药多的事。
楚清姝忙不迭扭头去躲,药汁溅得四处都是。
如同墨汁般,在白衣上浸开。
她向来爱干净,实在不能容忍此番状况。
目光落到方芷阑手中的药碗里,有些恼羞成怒。
紧接着,方芷阑手里一空,药碗便落到楚清姝手上。
只见她仰头,眼一闭,心一横,如同解决仇敌般,将这一碗药,顷刻间处理得干干净净。
颇有三碗不过岗的气势。
方芷阑手还持在半空中,目瞪口呆。
向来斯文的楚大小姐,喝完药竟有些不够淑女地喘着粗气。
也顾不得什么干净,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药汁。
目光盯紧方芷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