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赠我笔筒,也是这么说的吧?你们雕刻竹木的,都喜欢先把自己的竹雕贬得一文不值,然后才出手送人吗?”
宋玉延:“……娘子你的记性倒是挺好的。”
唐枝嘟哝着说:“都怪你骗我说,那是你随意雕刻的,还说送人也无妨,所以我就送出去了……那可是我收到的第二件礼物呢!”
“第二件?”
这人居然想不起送过什么给我了?唐枝横了她一眼:“一领草席,你忘了吗?”
宋玉延想起来了,她想说那几乎是抵押给唐枝当补还欠款的,然而唐枝将那草席当成了送她的,那她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继续误会下去吧!
回了楼家,楼杲笑容满面、如沐春风似的来到宋玉延的面前:“宋大郎我听见了,你说要成全我的孝心,卖那件香筒给我的。”
宋玉延装傻:“我有说过吗?”
楼杲登时便笑不出来了:“宋大郎,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呀!我出五千钱,你必须得卖给我,不然……我爹跟你哭你信不信?”
楼二说得是夸张了点,不过宋玉延也没打算真让他爹出面找她买香筒,便答应了他。
楼二拿到了香筒后便藏在了房中,他爹从衙门回来,问他:“你买到了录方的竹雕了吗?”
楼二道:“儿子不孝,没买到。”
他爹一脸可惜地离去了。朱氏看着丈夫一脸侥幸的模样,寻思着若是让她公公知道了他藏着宋录方的竹雕后,不知道会不会要跟他脱离父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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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宋玉延在竹雕切磋大会上大放异彩在前,最后一日的木雕切磋交流大会便显得冷清多了。宋玉延与唐枝也没去逛木雕切磋现场,而是趁此机会到明州城外的市镇买些家中要用的物件。
俩人在市镇上遇到了净觉,宋玉延觉得这真是太巧了,明明市镇那么大,那么多人,可净觉还是看见了她,过来与她打招呼。
净觉腹诽:“施主那一闪而过的金光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显眼,想要装作没看见都困难。”
他趁着宋玉延去买东西了,便跟唐枝打听宋玉延最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善事,否则为何每次他看见宋玉延,都觉得那金光越来越明亮?
唐枝又下意识地看了宋玉延的头顶一眼,依旧没看见什么金光。她想到宋玉延最近种的棉花,棉花若是推广开来,必能在寒冬里为百姓带来一丝温暖;如今宋玉延又因竹雕而传出了名声来,她的竹雕手法必然会为人所争相模仿,兴许会让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竹雕,所以也不知道她的金光是否与这些事有关。
不过随着净觉三番四次都能看见宋玉延身上的光芒绽放得越来越强烈,她的内心也升起了一股不安——若宋玉延的来历与金光有关,那等金光到了一个界限时,宋玉延的身上又会发生何种变化?
宋玉延买完东西回来时,净觉也离去了,她没向唐枝打听他们说了什么,而是神秘兮兮地给她塞了一个小瓷瓶,“回去再打开来看!”
唐枝总觉得她的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Yin谋,可知道她不会害自己,故而也就依她的,没有立刻打开。
一行人到晌午的时候便启程回慈溪县了,笋儿看见她们归来,内心高兴得很。她们不在家的日子里,虽然有唐浩根照顾他,可他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他上完学堂回来后,编竹编补贴家用,却发现没有人可以指点他;也没人会让他产生一种必须去做饭的危机感;夜晚更是无人敦促他去洗澡……可以说,这四天,他的日子过得是多无趣了!
然而看见宋玉延等人后,他便淡淡地道:“回来了?吃晚饭了没,我去做饭。”
唐枝微微一笑:“笋儿辛苦了。”
家里的黑犬也一直朝她摇尾巴,她蹲下来摸了摸黑犬的脑袋,笑道,“小黑看家也辛苦了。”
笋儿挑了挑眉毛,心里高兴得飞起,然而脸上的肌rou绷得紧紧的:“你们都是妇人,这点事只能我来办了。”
他又斜了宋玉延一眼,“还有个比妇人更不能指望的。”
宋玉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四天里,看来你在家野得很呢!拿你这几日写得字出来我瞧瞧有没有进步,还有待会儿吃完晚饭后对墨义十条,有一条对不上,你就负责喂鸡、清理鸡粪一天,对不上多少条,便干这活多少天。”
笋儿:“……”
掌握经济大权的人惹不起,溜了溜了!
唐枝看着笋儿逃进厨房的身影,趁着唐叶回家了,而饼儿则累得回房休息,便亲了亲宋玉延抿紧的嘴唇,笑道:“你赢了竹雕的比赛,按照事先说好的约定,要给你杀只鸡。”
被唐枝这么一亲,宋玉延哪里还绷得住神情,当即便咧嘴笑了:“当日说的可不是吃鸡。”
唐枝娇嗔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去整理她们在明州带回来的物件。
夜里,唐枝沐浴完回房,她看见摆在桌面上的小瓷瓶,想起宋玉延白天神秘兮兮的模样,便捻起它端详了片刻。
坐在床上,